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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四句附奏雲:“九重天詔,休教丹鳳銜來;一片野心,已被白雲留住。”使者覆命,太祖笑而置之。後太祖晏駕,太宗皇帝即位,念酒肆中之舊,召與相見,說過待以不臣之禮,又賜御詩云:
&esp;&esp;“曾向前朝號‘白雲’,
&esp;&esp;後來訊息杳無聞。
&esp;&esp;如今若肯隨徵召,
&esp;&esp;總把三峰乞與君。”
&esp;&esp;先生見詩,乃服華陽巾、布袍、草履,來到東京。見太宗於便殿,只是長揖道:“山野廢人,與世隔絕,不習跪拜,望陛下優容之。”太宗全不嗔怪。
&esp;&esp;有天太宗對宰相宋琪等人說:“陳摶獨善其身,不為勢態利益所幹擾,才是真正的方外之士啊。陳摶在華山居住已經四十多年,估計年齡將近一百歲了。陳摶自己說他經歷五代離亂之世,慶幸現在天下太平,所以來朝廷進覲我,與他交談,聽聽他說的是值得的。” 於是派中使送陳摶到中書省,宋琪等人從從容容詢問陳摶說:“先生得到的玄默修養的方法,可以傳授別人嗎?”陳摶回答說:“我是一個山野隱士,對當下的世道沒有什麼用處,我也不知道神仙煉丹化成金銀之事、吐納養生之理,無此類方術可以傳授。假使能讓白日沖天,對當今世道又有什麼好處呢?現在聖上龍顏秀異,有天人一樣的外表,博古通今,興化勤政,功德被乎八荒,榮名流於萬世。修煉之道,無出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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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宋琪等人稱好,把陳摶的話告訴皇上, 太宗點頭稱善,愈加敬重。一日召陳摶問道:“先生心中,有何所欲?可為朕言之。”陳摶答道:“臣無所欲,只願求一靜室。”乃賜居於建隆道觀。
&esp;&esp;其時太宗正用兵征伐河東,遣人問先生勝負訊息。先生在使者掌中,寫一“休”字,太宗見之不樂。因軍馬已發,不曾停止。再遣人問先生時,但見他閉目而睡,鼾齁之聲直達戶外。明日去看,仍復如此。一連睡了三個月,不曾起身。河東軍將果然無功而返。太宗正當嗟嘆,忽見陳摶道冠野服逍遙而來,直上金鑾寶殿。太宗見其不召自來,甚以為異。陳摶道:“老夫今日還山,特來辭駕。”太宗聞言若有所失,欲加摶以帝師之號,築宮奉事時時請教。陳摶固辭求去,呈詩一首。詩云:
&esp;&esp;草澤吾皇詔,
&esp;&esp;圖南摶姓陳。
&esp;&esp;三峰千載客,
&esp;&esp;四海一閒人。
&esp;&esp;世態從來薄,
&esp;&esp;詩情自得真。
&esp;&esp;乞全獐鹿性,
&esp;&esp;何處不稱臣?
&esp;&esp;又道:“二十年之後,老夫再來候見聖顏。”
&esp;&esp;太宗知不可留,特賜御宴于都堂,使宰相、兩禁官員俱侍坐,每人制送行詩一首,以寵其歸。又將太華全山,御筆判與陳摶為修真之所,他人不得侵漁。賜號為“白雲洞主希夷先生”,聽其還山。正是:
&esp;&esp;紛紛五代戰塵囂,
&esp;&esp;轉眼唐周又宋朝。
&esp;&esp;多少彩禽投籠罩,
&esp;&esp;雲中仙鶴不能招。
&esp;&esp;到端拱五年,太宗皇帝管二十年的乾坤,尚不曾立得太子。長子楚王元左,因九月九日不曾預得御宴,縱火燒宮。太宗大怒,廢為庶人。心愛第三子襄王元侃,未知他福分如何,口中不言,心下思想:“惟有希夷先生最善相人,如今得他一來,決斷其事便好。”言猶未了,內侍報道:“有太華山處士陳摶,叩宮門求見。”
&esp;&esp;太宗大驚,即時宣進,問道:“先生此來何意?”陳摶答道:“老夫知陛下胸中有疑,特來決之。”太宗大笑道:“朕固疑先生有前知之術,今果然也。朕東宮未定,有襄王元侃,寬仁慈愛,有帝王之度,但不知福分如何。煩先生到襄府一看。”陳摶領命,才到襄府門首便回。太宗問道:“朕煩先生到襄府看襄王之相,如何不去而回?”陳摶道:“老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