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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急難,四海人民,俱系耳目,奈何一旦變約,反使大義不終,臣竊為陛下不取哩。”
&esp;&esp;德光尚未肯允,桑維翰跪在帳前,自旦至暮,涕泣固爭,說得德光無詞可駁,只好屈志相從。便召出德鈞幕客,指著帳外大石,且示且語道:“我為石郎前來,石爛乃改此心。汝去回報趙將軍,他若曉事,且退兵自守,否則儘可來戰!”
&esp;&esp;德鈞幕客,料知不便再說,只好辭歸。
&esp;&esp;德光乃使桑維翰返報敬瑭,敬瑭即至契丹軍營,親自拜謝。
&esp;&esp;卻說晉安寨被圍數月,待援不至,營將高行周、符彥卿等,屢出突圍,均被契丹兵殺回,寨中芻糧俱盡,張敬達決志死守,毫無叛意。楊光遠、安審琦等,入勸敬達,謂不如投降契丹,保全一營性命。敬達怒叱道:“我為元帥,兵敗被圍,已負重罪,奈何反教我降敵呢!且援兵旦暮且至,何妨再待數日。萬一援絕勢窮,汝等可降,我卻不降!”
&esp;&esp;光遠斜睨審琦,意欲令他下手。審琦不忍加害,轉身趨出。詰旦敬達升帳,光遠佯稱啟事,趨至案前,拔出佩刀,竟將敬達刺死,開寨出降契丹。
&esp;&esp;契丹主德光,收納降眾,入寨檢查,尚存馬五千匹,鎧仗五萬件,悉數搬歸,交與敬瑭。並將降將降卒,亦盡歸敬瑭約束,且面諭降卒道:“勉事爾主!”
&esp;&esp;又因張敬達為忠死事,收屍禮葬。德光語部眾及晉將道:“汝等身為人臣,當效法敬達呢!”又語敬瑭道:“桑維翰為汝盡忠,汝當用以為相。”
&esp;&esp;敬瑭乃授桑維翰為中書侍郎,趙瑩為門下侍郎,敬瑭欲留一子守河東,亦向德光詢明。德光令盡出諸子,以便審擇。敬瑭當然遵命,令諸子進謁德光。德光仔細端詳,見有一人貌類敬瑭,雙目炯炯有光,即指示敬瑭道:“此兒目大,可任留守。”
&esp;&esp;敬瑭答道:“這是臣養子重貴。”
&esp;&esp;德光點首,乃令重貴留守太原,兼河東節度使。這重貴本是敬瑭兄敬儒子,敬儒早卒,敬瑭頗愛重貴,視若己兒,就是後來的出帝。
&esp;&esp;晉陽既有人把守,遂由德光下令,遣部將高謨翰為先鋒,用降卒為前導,迤邐進兵,自與敬瑭為後應。
&esp;&esp;唐主從珂,尚未得各軍訊息,至劉延朗、劉在明等狼狽奔還,方知晉安失守,敬瑭已自稱帝,楊光遠等統皆叛去,急得神色倉皇,不知所措。乃召崧入議,薛文遇未知情由,亦踵跡入見,從珂勃然變色。文遇慌忙退出。從珂語崧曰:“我見此物,幾乎肉顫,恨不得拔刀刺死他!”【文遇主張削藩】
&esp;&esp;卻說唐諸道行營都統趙德鈞,謀帝位不成,不得已迎降契丹,敬瑭與德光同至潞州,德鈞父子即迎謁高河。德光尚好言慰諭,惟敬瑭掉頭不顧,任他謁問,始終不與交言。【你與敬塘爭當兒皇帝,他怎麼會喜歡你呢?】德光知兩下難容,乃將德鈞父子送解西樓。
&esp;&esp;德鈞見述律太后,把所齎寶貨,及田宅冊籍進獻。述律太后問道:“汝近日何故往太原?”
&esp;&esp;德鈞道:“奉唐主命。”
&esp;&esp;述律太后指天道:“汝從吾兒求為天子,奈何作此妄語?”
&esp;&esp;德鈞俯伏在地,不敢出聲。
&esp;&esp;述律太后又說:“我兒將行,我曾誡我兒雲:‘趙大王若伺我空虛,北向渝關,汝急宜引歸,自顧要緊!太原一方的成敗,管不得許多了。’汝果欲為天子,俟擊退我兒,再行打算,也不為遲。汝本為人臣,既不思報主,又不能擊敵,徒欲乘亂徼利,不忠不義,尚有甚麼面目,來此求生呢?”
&esp;&esp;德鈞嚇得亂抖,只是叩首乞哀。
&esp;&esp;述律太后又問道:“貨物在此,田宅何在?”
&esp;&esp;德鈞道:“在幽州。”
&esp;&esp;述律太后道:“幽州今屬何人?”
&esp;&esp;德鈞道:“現屬太后。”
&esp;&esp;述律太后道:“既屬我國,要你獻什麼?”
&esp;&esp;德鈞羞愧無言,只恨地上無隙,不能鑽入。還是述律太后大發慈悲,令拘獄中,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