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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柏松神情凝重的點點頭:“這件事,寧銘闊已經告訴過我了。”
唐運賢又接著說道:“我們宣慰司曾經將西南羈縻州內的羌人分為生羌和熟羌兩種。在樂羌城與來附城之間的這塊沿江平原上生活的羌族部落為熟羌,幾十年來他們與我大周交往密切,商貿頻繁,對朝廷很有好感,嚮往漢家文化。
棘道以南的羌人部落為生羌,那裡的部落與我漢人較少接觸,對朝廷充滿戒備,甚至不歡迎宣慰司的官員前去視察,鐵劍門叛逆能夠常年培養黨羽而不被發現,一定是躲藏在棘道以南這些生羌的部落之中。
生羌和熟羌之間是有很大矛盾的。熟羌認為生羌野蠻,而生羌則認為熟羌是叛徒、投靠了朝廷,宣慰司還多次調解過雙方部落所發生的衝突。這一次熟羌受叛賊的蠱惑,誤以為是我們毒殺了各部落首領,又受叛賊們的裹挾,殺我百姓,佔我城池,但鐵劍門叛賊要想讓他們徹底歸心恐怕還需要不少時間,只要我們在短時間內獲取一個勝利,就可能讓他們發生動搖——”
說到這裡,他朝李柏松躬身行禮道:“到時候請將軍允許我前去說服這些熟羌部落來降。”
“唐從事為國效力而不惜身,令人感佩!”李柏松大讚了一句,又掃了一眼戎州知府,沉聲說道:“我是準備在這幾天之內讓恭州水軍的船隻滿載士兵渡過蜀江,對兩江鎮發起進攻,爭取將它一舉攻佔,進而包圍樂羌城……只是,蜀江雖然比大江窄,但也有60多丈寬,而且對岸多為灘塗地,滿是淤泥水窪,行走較為困難……
恐怕船隊剛一出發,兩江鎮的叛軍就能望見,他們能夠在岸邊迎戰,而且樂羌城裡的叛軍也會迅速來援,到時候我登陸計程車兵還未能整佇列陣,就可能遭到叛軍的猛攻……因此,諸位可有什麼妙計能讓大軍順利登陸南岸、進攻兩江鎮叛軍?”
“將軍,在這個季節的凌晨,江上常有濃霧,五六丈外看不見人影,可讓船隊在有大霧的凌晨時出發,恐怕等船隻靠岸,判軍也無法察覺。”副將寧銘闊說道。
李柏松搖搖頭:“你的這個建議我之前也考慮過,但恭州水軍將領告訴我,濃霧之中行船危險很大,因為難辨方向,很容易使船隻發生碰撞而翻船。
更大的問題是,恭州水軍一次滿載士兵不過5000人,就算有部分船隻能夠順利抵達對岸,可是他們卻無法在濃霧中順利的返回港口,運載下一批士兵,結果會導致登陸的那些士兵因為得不到支援,而……”
“其實在天氣晴朗的時候,率軍乘船登陸南岸完全沒有問題。”葉三突然開口說道。
李柏松眼睛一亮,立刻問道:“范陽候有何高見?”
葉三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這些羌人以前有過軍事訓練嗎?”
宣慰司從事唐運賢回答道:“西南羈縻州安定了幾十年,雖然常有羌人部落械鬥,但還從未聽聞有哪個部落專門讓族民進行軍事訓練,當然宣慰司也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由此可見,羌人雖然兇悍,但缺乏訓練,即使被煽動起來反叛,短時間內這些山民的散漫個性也不可能得到根本的改變。”葉三緩緩說道:“就算兩江鎮的叛軍發現了我們計程車兵在登陸,但要將叛軍士兵都集合起來向我們的登陸軍隊發起攻擊,恐怕需要一些時間。樂羌城雖然距離兩江鎮不遠,但也有十幾裡地,且中間只有一座浮橋必須透過,叛軍要想來增援所花費的時間會更長。
而蜀江寬度不過六十丈,從軍營港口到對岸,所需花費的登陸時間最多也不過一炷香,如果我們能細做安排、並且多做訓練,這個時間還能縮短。根據我的判斷,等到兩江鎮的叛軍列好陣勢、發起進攻時,運兵船隊完全可以進行兩個來回,讓近萬名士兵登陸——”
“范陽候,根據我對羌人的瞭解,他們不會如我大周軍隊一樣有耐心去結陣進攻,恐怕一看見我軍登陸,他們就會急匆匆的發起進攻。”副將寧銘闊委婉的提醒道。
“如果叛軍那樣做,不是正好嗎!”葉三挺直略顯佝僂的身軀,聲音突然變得洪亮:“自從葉大將軍創立鐵血長河門、將武林豪傑編入軍隊參戰之後,像這樣只依靠蠻勇就想擊垮一支朝廷軍隊的戰法已經根本不可能實現了。像這樣的登陸作戰,葉大將軍在他所做的《武林兵法》一書中有過詳細的講述,難道你們都沒有讀過嗎?!”
大堂內一片寂靜,李柏松、寧銘闊等朝廷官員的臉色很是不自然,因為當年鐵血長河門被解散之後不久,葉文博所著的《武林兵法》一書也被朝廷追繳,私藏者會被處以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