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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葉女士臉上的表情少見的嚴肅正經，她坐在病床邊，手裡拿著一把水果刀給我削蘋果。
&esp;&esp;我看著葉女士狂野的動作幾番想出聲把刀從她手裡拿過來。
&esp;&esp;“小傅聯絡我們的時候把我和你爸嚇個半死，當時剛好在這邊的水上公園，差點沒跳湖游過去找你。”說著她嘆了口氣，眉頭微壓，看向我時止不住的憂慮，“怎麼發生這些事都不跟我和你爸知會一聲？雖然家裡現在……但畢竟爸爸這些年也坐到了一定層級，你跟我們說說多好，這次要不是小傅說起，按你的性格，大概永遠都不會讓我和你爸知道這次的事吧？”
&esp;&esp;我眼神不離她手上的動作，沉吟片刻後說道：“媽媽，我有分寸。”
&esp;&esp;聽我這麼一說，葉女士不出聲了。
&esp;&esp;也許是因為我是她年輕時的第一個孩子，從小到大確實也不怎麼給她添麻煩，也許還因為小喬出生之後，她自己覺得虧欠我。我不知道哪個原因佔的比重更大些，但葉女士從來沒怎麼對我發過脾氣，她一直覺得我是她的驕傲。
&esp;&esp;我抿了抿唇，覺得想補充點什麼。
&esp;&esp;但突然啪嗒一下，葉女士將水果刀連同坑坑窪窪的蘋果放到旁邊的櫃子上，原本顧盼生輝的眼眸此刻帶著一種不認同的微微怒意和自責。
&esp;&esp;“如果你說的分寸是大學被人針對，畢業後遇到困難不找我們，心理出現問題不跟我們說，好幾年不回家很少聯絡的話，喬淺，這不是分寸，這叫膽小。”
&esp;&esp;她也很少這麼嚴肅地叫我的大名。
&esp;&esp;我愣了一下，微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覺得葉女士此刻的話讓我無法反駁。
&esp;&esp;葉女士抬眸看了看我，剛剛突然起來的氣勢又開始落下去。
&esp;&esp;“作為你的母親，關於你的這些事我竟然是從小梨那裡知道的。我又傷心又覺得挫敗，很多時候其實已經發覺了什麼，卻又覺得問你是一件很不應該的事。
&esp;&esp;“我這些天想了很多，不僅僅是對你的教育問題。我發現我總是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想找你聊聊，上次寫那封信也是，我總想著多做點準備。而這次真真切切經歷了你出事受傷，才覺得不是所有事情都有足夠的時間讓我去等。這一點對於你也是。”
&esp;&esp;我沉默了片刻，看向自己頗有些包紮過度的手，一時間沒有吱聲。
&esp;&esp;而我想，在家庭又或者是教育問題上面，葉女士和喬先生已經儘可能做到很好了，在他們能達到的範圍內。
&esp;&esp;人都不是完人，犯錯也無法避免，更何況這種沒有明確界定的錯誤，又怎麼能算是錯誤。
&esp;&esp;硬要說起來，我覺得葉女士很對，在某些方面，尤其是面對我自己的問題時，我確實膽小。
&esp;&esp;葉女士可能是覺得自己把話說得有些重了，她微微傾身，已經出現些許細紋的手在我頭上輕輕拍了兩下。
&esp;&esp;“我知道你覺得自己長大了，能自己處理這些問題。又因為高中那些事不再想給別人帶來麻煩。但淺淺，我和爸爸始終是你的父母，你始終是我們的孩子，和我們說這些事情和困難算不上麻煩，你不說反倒會讓我們誤會。”她的聲音很輕柔，“誤會你過的好，比知道你過得不好可能更讓我和你爸難受。”
&esp;&esp;在我的印象裡，我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和我的母親面對面交談了。
&esp;&esp;我不可能沒有感觸。
&esp;&esp;他們沒有責怪我為什麼過得不好，也沒有硬去打聽我得病、曾經自殺和這次在酒吧鬧事的原因。
&esp;&esp;葉女士只是跟我說什麼都可以和他們說。
&esp;&esp;眼眶有些微微酸澀。
&esp;&esp;葉女士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無措和慌亂，她立刻用手幫我抹去臉上的淚痕。
&esp;&esp;“哎喲，怎麼說著說著還掉眼淚呢……”
&esp;&esp;我看著她，想說點什麼，但因為流淚似乎讓我喪失了語言功能，只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