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投降之念,如鯁在喉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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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張厚顏無恥的面孔,正如那句戲謔之言——無恥則無敵,映照在那些向敵人屈膝的日本人身上,尤為諷刺。
昔日桀驁不馴的軍官們,無論是大左、中左還是少左,此刻皆如霜打的茄子,沉默成了他們共同的語言。求生的慾望在他們心中悄然生根發芽,卻如同迷霧中的航船,找不到指路的燈塔。開口求降,是勇者的壯舉,亦是愚者的深淵,槍打出頭鳥的古老智慧,他們怎會不懂?誰先邁出這一步,便可能成為頑固派的眼中釘,而其他潛在的投降派,也未必會感激這份“勇敢”。
人性之複雜,莫過於此。求生之心,如同暗夜中的微光,照亮著回家的路,卻也預示著歸途的荊棘滿布。於是,眾人陷入了沉默的漩渦,彼此觀望,期待著有人能率先打破這尷尬的寧靜。
就在這時,牟田口廉也如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揮舞著天皇御賜的寶刀,肆意宣洩著內心的憤怒,彷彿要將這沉悶的氣氛一分為二。軍官們紛紛上前,試圖平息這頭狂怒的野獸。當牟田口廉也終於力竭,將寶刀重新插入鞘中,拄刀而立,一句“你們有何良策?”如同燙手的山芋,在空中盤旋。
通常情況下,這樣的難題會自然而然地落在參謀長菊田次郎的肩上。然而,菊田次郎卻彷彿置身於事外,對上司的詢問充耳不聞。畢竟,他的潛艇即將在夜幕的掩護下抵達,逃離這片是非之地,才是他此刻唯一的念頭。
而情報處的西村壽大左,則悄悄挪到了人群的後方。他擅長的是間諜與反間諜的遊戲,對於戰爭的大局,他自覺沒有發言權。眾人的心思,大抵都是如此,既不願成為那個出頭鳥,又渴望能在混亂中尋找到一絲生機。
於是,這個房間,這個時刻,被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默所籠罩,每個人都在等待,等待那個能打破僵局、引領眾人走向未知的聲音。 宛如一群被線牽引的木偶,眾人低垂著頭顱,沉默得彷彿連空氣都凝固了。牟田口廉也面對這死寂,無奈地嘆了口氣,決定採取最直接的方式——點名。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燈,在眾人頭頂緩緩掃過,最終定格在了作訓參謀主任長谷川大左那張沉穩的臉上。
自菊田次郎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後,軍參謀處的重擔便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長谷川的肩上。他如同老黃牛一般,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硬是將十五軍從風雨飄搖中拖到了今日的局面,這份功勞,無人能及。但話說回來,這活兒換誰來幹,怕是都得脫層皮,長谷川不過是恰好站在了這個位置上罷了。
長谷川的老實本分,成了眾人眼中的“軟柿子”,菊田次郎曾肆無忌憚地捏過,如今牟田口廉也也動了同樣的念頭。然而,長谷川雖憨厚,卻不愚鈍,他深知在亂世中,太過老實往往意味著成為替罪羊。第一個站出來談投降?那無疑是把自己推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犧牲小我成就大我?長谷川還沒那麼偉大。
“司令,卑職斗膽建言,我軍目前處境艱難,面對敵方的空襲幾乎束手無策。是否可考慮向上級請求增援,派遣足夠數量的戰鬥機來奪回制空權?如此,敵人的囂張氣焰不過是一場空談,我軍的生存環境也將得到極大的改善。”長谷川面色微赧,一番話卻擲地有聲。
牟田口廉也聞言,臉上寫滿了驚愕。原來,老實人也有“睜眼說瞎話”的時候?若零式戰機真能奪回制空權,還用得著他來提醒?失去了制空權,十五軍早已是四面楚歌,若真能保住,哪怕只是偶爾騷擾一下敵方的後勤補給線,都能極大地緩解前線的壓力。畢竟,川軍團火力雖猛,但離開了後勤補給,就如同無源之水,遲早會枯竭。可惜,現實總是那麼殘酷,十五軍只能眼睜睜看著敵人囂張。
牟田口廉也心中不悅,冷哼一聲,嚇得長谷川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接著,他又點名幾位軍官發表意見,結果這些傢伙一個個滑得跟泥鰍似的,提出的建議五花八門,卻無一觸及投降這個敏感話題。 在投降的陰影悄然蔓延之際,牟田口廉也彷彿被一群空想家的怯懦點燃,怒意滔天:“好!既然你們如此渴望,那就讓我們與敵人上演一場終極對決!我大日本帝國的勇士,應以戰鬥至靈魂燃盡為榮,即便隕落,也要讓敵人的衣襟沾染我們的熱血!”
此言一出,會議室內的軍官們面面相覷,內心戲碼堪比萬馬奔騰,他們不過是隨口一提,哪敢真與死神共舞?生存的本能讓他們暗自懊惱,卻也深知木已成舟,悔之晚矣。
牟田口廉也無視了這些微妙的心理波動,既然大家都披上了勇敢的偽裝,那就用行動來驗證這份“勇氣”。他大手一揮,將指揮部內的軍官逐一派遣至前線,美其名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