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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感。
他默默地拔出匕首,然後在柺杖客衣裳上拭擦血跡。
他拭擦得很慢,很仔細,很乾淨。
突然,疤臉人劇烈地咳嗽起來,接著不停地嘔吐,可是,什麼也吐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疤臉人平靜下來。他握著拭擦乾淨的匕首,重新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俯首靜靜地望著柺杖客。
大山很靜,沒有人聲,也沒有飛禽走獸的異響聲,陽光靜靜地照耀著……
過了許久,疤臉人鎮定自若地向四周打量了一下,見到沒有什麼異常。然後,他將匕首收入衣袖裡。接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的藥瓶,拔掉瓶塞,向柺杖客冒著鮮血的傷口處灑下白色的粉末,再把木桶裡的毒液倒在柺杖客的屍體上,只見柺杖客軀殼散發出一陣腥臭的煙霧,很快便化為一灘血水,最後只剩下一堆破爛的衣裳。
疤臉人找來一根樹杈,將柺杖客留下的衣物捲成一團,拋向崖下。他裡裡外外地收拾一番,再把雜物拋到亭外的雜樹叢中,拿起裝著紅蟾蜍的竹筒,把它挎在腰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華如嫣躲在岩石後,好奇地盯著兩人的一舉一動,但不知兩個人在亭子裡搗弄著什麼?
當她看到疤臉人用匕首捅進柺杖客的一刻,她頓時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立馬趴在巨石上不敢透一口大氣。
“如果我剛才大聲地呼叫出來,是否會阻止那個疤臉人行兇,柺杖客就不會死了呢?可是,那疤臉人出手那麼快,我來得及警告他嗎?或者,我大聲說出來,結果會不一樣呢?或者,我早點出聲,柺杖客察覺異常,他就不會受到傷害……都是我不敢出聲,害了一條性命……”華如嫣的小心臟還在“怦怦”地急促跳動著,不停地自責著。
深秋的陽光儘管猛烈,但華如嫣依然感到來自心底的陣陣寒意。
華如嫣待疤臉人離開後,才悄悄地溜到亭子上瞧個究竟。可是,石桌下除了血跡斑斑,什麼也沒留下。
“那人的藥粉太厲害了,竟能將一個人的骨肉之軀化為血水,連一根頭髮都沒有殘留。”她聞著腥臭的毒血,心有餘悸。她不禁伸了伸舌頭,心想想,覺得又殘忍,又噁心。
這是什麼藥物,竟然如此的歹毒,可以把一個人的骨肉融化為血水?
難道是本門的化骨散?華如嫣突然想起《五羅毒經》上記載的一種奇毒,它像銷金成水的鏹水,在動物或人的屍骨上灑上少許,可以將它們的骨頭化為血水,蕩然無存。
“他日,你倘若行走江湖時,定要小心一個名叫莫名的人。他本是你的師兄,當年你師傅對他傾注一生心血,將來讓他繼承衣缽。後來因其心術不正,被你師傅逐出師門。此人臉上有一道疤痕,日後,你遇見他,要對他多加提防。”
“難道他就是莫師兄?”她想起了臨行前,王老翁對她提起的一個人。
華如嫣沉思片刻,她循著疤臉人離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約摸一柱香的工夫,華如嫣便在在樹林的小徑上,看到了疤臉人的背影。
疤臉人徑自趕路,似乎沒有留意後面有人跟蹤,也不在乎有人跟蹤。
華如嫣悄悄地在後面遠遠地跟隨著,約一個時辰,疤臉人來到山麓下的一戶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