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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天,嬰兒的臉,說變就變。
可是,這次嬰兒的臉卻一直不變。
雨,一直下。
豆大的雨點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從半空中落下,在樹葉中跳躍,在屋簷上跳躍,在流淌的青石條上跳躍……
石拱橋上,站著一個青衣人,一個懷抱著一把刀的人,一動不動地站在橋上。
刀尖是明晃晃的,鋒利,可以抽刀斷水。
不用說,這是一個冷酷的殺手。
冰冷的雨水已溼透了他的青衫,但他不覺得冷,反而有一種說不上感覺的燥熱。
因為他的心,他的血脈,他的每一寸肌膚都在燃燒,熊熊地燃燒。
冰冷的雨水,如瀑潑灑在他的身上,卻無法澆滅他的體內的熱流。
街上冷清,幾乎沒有人願意在這鬼雨天氣中出門。
青衣人任憑雨水無情地打在身上,他的眼晴死死地盯著大街盡頭。
這座石拱橋是大街唯一的橋樑,
一個頭戴著斗笠,披著蓑衣的身影越來越近,在石拱橋下停下了腳步。
“你終於來了!”青衣人道。
“你在等我?”
“對!”
“為我身上的盒子而來?”
“放下錦盒,你可以走。”青衣人惜字如金,說的很慢,說的很響亮,生怕蓑衣人聽不清楚。
“你知道,我龍四不會放下錦盒的。”龍四道。
“你也知道,我呂望之也不會輕易失手的。”呂望之面無表情道。
“我知道。所以,今天我們免不了一戰。”
“免不了一戰。亮出你的銀槍!”
江湖上,有三個響噹噹的用刀好手:“狂刀”段傲青,“殺手”冷鋒,“刀痴”呂望之。
他對刀的酷愛,和對刀的執著,已超出了常人的認知。他對刀的痴迷,江湖人稱“刀痴”。
沒有人知道他對刀喜愛得有多深,正如沒有人知道他的刀法有多厲害。
龍四解下斜掛在肩膀上的布袋,從布袋裡掏出槍頭和兩節槍桿,利索地將三節槍桿安裝好,然後挺槍靜待。
“很好!接招!”呂望之凝視著龍四的動作,
呂望之出刀了,他身形暴起,手中的刀以“長河落日”之勢向龍四斬去。
呂望之的刀快,快得讓人窒息。舞動的刀光如萬道霞光,一刀接一刀,一刀又環套著一刀,週而復始,延綿不絕,快得龍四目不暇接。
其刀鋒過後的幾乎沒有激發出一絲絲的刀氣,削過的雨點幾乎沒有改變下落的軌跡。
多年的行鏢經驗讓龍四知道出槍的時機,該出槍時他絕不含糊。
避過青衣人第一次驟風暴雨般的攻擊後,龍四看到了一個小破綻,他知道這是他出槍的好機會。他抖動長槍,槍尖剌穿密密麻麻的雨點,如蛟龍出海,氣貫長虹般刺向呂望之的露出的破綻。
這一槍貫注了龍四的畢生功力,志在必得。
因為他知道時機稍縱即逝,如果他把握不住,將無法擊敗呂望之。
一個對刀追求完美的人,是不會輕易犯錯的,更不會犯第二次錯誤。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槍乃是兵器之王,被槍貫穿胸部,必死無疑。這是長槍的可怕之處。
槍發出去的瞬間,龍四猶豫了一下,長槍也停頓了一下。
儘管這動作是微小的,但對呂望之來說已經足夠了。
呂望之露出的破綻奇蹟般消失了。與此同時,他像金蛇纏身,沿著龍四的槍桿,身隨刀轉,卷刀而上。
他知道龍四會把握時機,必出刺槍;他也知道龍四不忍心下殺手。
於是,呂望之故意賣了一個破綻,誘他出手。
龍四上當了。瞬間的變化,讓呂望之殺了個措手不及。
龍四後退不及,情急之下,他順水推舟,將長槍向前推送。接著,人曲身往前跪滑,匪夷所思地避過冷冷的刀鋒。
“哧”一聲,龍四的長槍釘在木柱上,不停地顫抖。
“你知道,我的刀法是沒有破綻的。”呂望之緩緩地轉身,望著龍四的長槍,冷冷道。
“這世界上沒有東西是完美的,包括你的刀法。”龍四拔下長槍,沉聲道。
“你說的對,沒有完美的刀法。”呂望之沉默了一會,緩緩道。
暴雨一直下,冰冷的雨點潑到兩人的身上,但冰涼的雨水卻無法澆滅兩人心中騰起的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