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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的攻勢。
段傲青舉刀相迎,毫無懼色,沉著應戰。在生死麵前,段傲青從不膽怯,也不會迴避,他藉著夜色的掩護,化解著一輪又一輪的攻勢。
“段傲青,這是本堡的‘鐵血十八鷹’,曾在一夜之間血洗湘西穆家寨,毫髮無損;五年前,屠狂獅,敗鐵手,無一敗績;……”屠豹陰沉著臉,喋喋不休地說著鐵血十八鷹過往的戰績。
段傲青縱然是武藝高強,但剛剛力戰沈天放,傷未愈,再加上左腿又中了賈富的一枚鐵珠,跳躍不靈活,影響了他出刀的速度,在鐵血十八鷹的幾番輪攻下,漸落下風,形勢岌岌可危。
最要命的是,一旁還有屠豹在伺機而動,以雷霆一擊,又不得不防。
黑暗中,又不知道森林裡埋伏著多少敵人?
黑夜,彷彿沒有盡頭,時間愈長,形勢對段傲青愈不利。
一個,兩個、三個……,敵人一個個倒下去;一道,兩道,三道……,段傲青身上的傷口漸漸增多了。
這一戰,誰也不能輸,輸了就意味著他們看不到明天的陽光,吃不到大塊大塊的烤肉,飲不到大碗大碗的烈酒。
十八鷹天生下來就是殺手的料子,經過長時間的殘酷訓練,變成一個個冷血的殺人工具,生命在他們的眼中,就是一個個待宰的牲口。他們佈滿了血絲的眼中,看到的彷彿是一隻血淋淋的受傷的野獸,這隻唾手可得的獵物在他們狂野猙獰的獠牙下被扯撕得粉碎。
段傲青越是頑強的抵抗,越是激發了他們潛藏在心底裡的狂性和慾望。他們就像一頭頭殺紅了眼的戰狼,前赴後繼向段傲青發動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待夜盡天明時,最後一個黑衣人倒在了段傲青的刀下。地上橫七豎八地伏臥著十八具死屍,潺潺不斷的流血,把綠茵染成了血海,斷體殘肢七零八落地散落在草叢中,足以體現了這一戰的慘烈。
血,已染盡衣袍,人,也將燈枯油盡了。
段傲青半跪著,緊握著刀把,用來支撐快要垮塌了的軀體,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眥裂血紅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瞪著屠豹。
屠豹臉色鐵青,他默默地注視著跟前的血人。他怎麼也想不到,段傲青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容易被擊倒。
天雷堡“十八鷹”一夜之間,全部折在段傲青的手上,這叫他難以置信。如果今夜之戰在江湖上傳了出去,那將是天雷堡的一個奇恥大辱。
屠豹的手開始不停地顫抖,心也開始不停地顫抖起來。
“今晚,段傲青絕對不能活著離開這兒!”屠豹暗下決心。
陽光透過稀疏的枝葉,靜靜地照射在血紅的戰場上。
那並未乾涸的血液,在漸漸火熱的陽光的炙烤下,騰起了一團團血紅色的霧,很快瀰漫開來,整個樹林籠罩在詭異的霧色中,充斥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
儘管經歷了無數次血戰,對於血腥的死亡,他也見慣不驚了,但他對眼前這慘烈的景象還是有些不適,胃裡有一種翻江倒海的不適。
屠豹努力地控制著心境,控制著面部的木無表情。
他的手握著一把二尺長的黝黑的摺扇,扇骨是由玄鐵經能匠精心打造,明眼一看,就知道這是一件重武器,並且還是一件可怕的武器。叫人可怕的不是武器本身,而是使用武器的人。因為那沉重的鐵扇被屠豹持在胸前,竟毫不著力,輕如鴻毛。
段傲青知道,暴風雨前是平靜的,平靜結束後便是狂風驟雨。他不敢鬆懈,因為稍有鬆懈,精神馬上就會坍弛下來,稍縱即逝之間,就會給屠豹有機可乘了。身上的痛越來越劇烈,混雜著血腥窒息般霧氣讓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眼前開始出現眩暈。
屠豹知道困獸猶鬥的道理,當受傷的野獸處於亢奮的狀態時,他的攻擊是非常可怕的。所以,他要等它平靜下來,當野獸恢復平靜的時刻,就是它最軟弱的時刻,就是他最好的出手時刻。
屠豹遲遲不動手,並不是他今生怕死,而是他知道死亡對他來說,就意味著失去,意味著什麼也沒有了。
他認為人生應該是好好地享受生命,享受生命帶來的樂趣,享受當下擁有的一切,所以他不會拿生命去冒險,這就是他跟賈富的不同之處。
屠豹知道眼前受傷的獵物是兇猛的,是危險的,但他也知道這頭猛獸受傷了,受傷就意味著流血,流血就意味著流盡之時,流盡之時便是猛獸倒下之時。所以,他很有耐心地等待,等待一個他值得出手的機會。
段傲青身上的血慢慢地乾涸了,呼吸也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