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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雁山。
朝陽初升,濃厚雲海,將天柱峰之下所完全淹沒。
雲海如波濤,沖刷著那如孤舟一般懸在了武雁山之上的天柱峰。
大殿內,神壇之上,青煙繚繞。
黑漆之棺,依舊停留在大殿之中。
午後,師尊的棺材,就要埋在那山中墓園之內。
然而此刻,在大殿之中,玄空正手捧一張書紙,臉上帶著微微的得意之色。
而在他周圍站立的十三個師兄弟,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
“諸位師兄弟,國不可一日無君,咱們摩天觀,也不能一日沒有掌門。”
玄空說著,將手中之紙張抖開。
“師尊先日在北霜城與那妖獸焚焰彘王一戰後元神大傷,之後便在觀內修養,可能也預料到了陽壽將近,所以派咱們師兄弟十九人下山尋找那叛徒玄風,以及七星龍淵劍的下落,並許諾誰能夠抓玄風上山,拿回鎮觀之寶,就將那掌門之位傳與。可惜,師尊那晚沒能等到而魂歸天國。”
其餘十三人面面相覷,這玄空所說,倒也是事實。
“如今,除了玄雷、玄心、玄明、玄安以及玄陽等五人未歸,生死未卜之外,咱們剩餘的師兄弟也都回來了,這事,也該決定了吧?玄風和七星龍淵劍的下落依舊未知,可這掌門之位空著,觀內一切事物也混亂無章,你們說,是也不是?”
玄空再次抖了抖手中那張寫著歪斜字樣的紙,環視著諸位師兄弟。
“師尊有令,誰在師尊仙去之時,先回到了這摩天觀,誰就是那下一任掌門,諸位師兄弟,這可是師尊臨去世之前的遺命,你們各位還有什麼話說嗎?”
十三人聽到這話後,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
玄月、玄凝和玄同、玄青、玄古、玄以、玄林等七人歲數不大,都是師兄弟裡面排在後面的,他們自覺本事不如師兄玄空,更不如其他師兄,所以也就閉言不發。
而其他六人,就不一樣了。
“玄空!你這破紙怎麼可能是師尊所留?莫不是你自己私自所寫,冒充師尊之命誆我們罷!”玄離兩指怒點著玄空,顯然已經憤怒至極。
“沒錯,玄空,師尊仙去之時誰也不在場,你先回來不久,做手腳也不是不可能!”在玄離身邊的胖道士玄靈一把搶過那紙,瞪大眼睛看了一遍,顯然比玄離更為氣憤。
然而,就在此時。
一旁的玄金也掏出來一張差不多的紙:“哦?玄空,似乎有些碰巧,這是某在下山之時,師尊留給某之密信,內容嘛……倒是說將掌門之位留給某,並非玄空你啊。”
“什麼?”玄空連忙過去,一把奪下那紙,“你這是假的!”
“鄙人手裡也有一封,只不過是昨日道童靈為遞與的,以我所看,你們的那才是假的!”
剩下那玄升提高了嗓門,也同時讓整個大殿之中,更為混亂!
本來不說話的師弟們,見到此狀之後,也跟著起鬨吵嚷起來。
見到師兄弟們之間為掌門之位,醜陋爭奪,一直一言不發的玄元忽然間長嘆了一口氣。
他走到了祭案之邊,點燃了三炷香,衝棺材的方向三拜。
噗通一聲。
他又跪在了蒲團之上,面衝師尊的棺材,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師尊!您屍骨未寒,玄雷師兄他們生死未卜,這師兄弟們就為掌門之位爭成如此醜態!您在天之靈如見到此景,該是如何嗟嘆?!當日您說,誰抓到了玄風,找到鎮觀之寶的七星龍淵劍,就把這掌門之位傳與誰坐,是也不是?”
眾人都瞪大眼睛,看著那玄元。
“可如今,玄空師兄也好,玄金和玄升師兄也罷,都拿出來了說是您留下來的遺命,一個個都說他們才是新任掌門!明明這大盟各處妖獸不斷,靈氣蘇生更為加劇,明明我們摩天觀在大盟的威望日漸下跌,甚至都不如那些小門小派!明明玄風和七星龍淵劍未找到,明明玄雷師兄他們還在江南之地杳無音信,生死不知!師尊,您看看啊,他們卻將之不顧,還在您這棺前,去爭搶這掌門之位!”
“可嘆、可悲、可恥!”
玄元說著,怒髮衝冠!
他站起身來,手指眾道:“你們這幅醜態,還嫌丟摩天觀這人,不夠嗎?!”
諸道被玄元這麼一罵,登時被噎住了。
但很快,玄空就站到了玄元的面前大叫:“玄元,你又是什麼好東西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