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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脫的棋盤上,最沉重的枷鎖莫過於那抹炫目的銀輝——炫銀鎖鏈。昔日,它是納蘭彩手中束縛夜焱自由的枷鎖,而今,隨著她的離去,這鎖鏈不過成了束縛雙手的輕鏈,靜待時機之風的吹拂。
三個月的光陰,納蘭彩的關懷如同細雨潤物無聲,她的監視亦如銅牆鐵壁,無懈可擊。然而,赤狐的意外闖入,卻悄然在這密不透風的監視網上撕開了一道裂縫。夜焱,這位蟄伏的暗翼,怎會錯過這天賜良機?
鬼海洶湧,萬鬼僕從不僅是數量的堆砌,更是壓迫心神的恐怖浪潮。赤狐,築基中階的強者,面對這無盡的黑潮,也不敢輕言硬撼,只能以飛劍為筆,在空中勾勒出兩道耀眼的弧光,瞬殺近百鬼奴,為自己開闢出一條短暫的生路。隨後,他召喚出那雪白的銀雕飛騎,如同脫籠之鵠,直衝雲霄,意圖以高度換取生存的空隙。
“小子,你雖有幾分能耐,對付煉氣之輩或許綽綽有餘,但在我築基強者面前,不過螻蟻爾!”赤狐立於雕背之上,嘴角掛著一絲輕蔑,彷彿已將勝券緊握手中。
“嘖嘖,看來,跑得快也是一種生存智慧啊。”夜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心中卻暗自盤算。若赤狐選擇明智的撤退,他或許還會高看一眼,但這般得意忘形,無疑是自己找死。
一念及此,夜焱腳尖輕點,儲物袋翻滾而出,一枚封印手環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隨即,一隻久未露面的禿鷲猛然騰空,如同烏雲壓頂,帶著不可一世的霸氣,直衝赤狐而去。一記精準的俯衝,禿鷲龐大的身軀瞬間將赤狐與銀雕一同壓回地面,塵土飛揚中,是赤狐驚愕的眼神。
禿鷲得手後並未停歇,它盤旋於赤狐頭頂,宣告著這片天空不再是他的避難所。剛從鬼海逃出生天的赤狐,轉瞬間又陷入了另一場更為艱難的戰鬥。築基期的修為讓他能夠連連擊退鬼僕的七波猛攻,但鬼海的力量彷彿無窮無盡,第八波攻勢如同山崩海嘯,讓他不得不放下驕傲,全力撐起法力護盾,保命要緊,面子在此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夜焱立於一旁,冷眼旁觀,心中卻已翻江倒海。這場逃脫,不僅是體力的較量,更是智謀與勇氣的博弈。而他,正一步步將這場遊戲推向屬於自己的高潮。在幽邃莫測的幽冥海域,修士的庇護之光——法力護盾,似乎成了諷刺般的脆弱屏障,面對鬼海無休的狂潮,它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滅。赤狐,這位曾經的驕傲戰士,此刻只剩下絕望中的掙扎,每一息都在與死神競速,試圖以脆弱的意志對抗萬鬼的咆哮。
他不再奢求逆轉戰局,只是徒勞地拖延時間,心中殘存著一絲對納蘭彩歸來的虛妄幻想,那光芒微弱得如同夜空中最不起眼的星塵。然而,即便是這微光,也在法力護盾崩潰的轟鳴聲中消散,他的法力如同沙漠中的清泉,迅速乾涸。
“逃吧,你若此刻遁去,我誓不追擊。”赤狐的聲音在鬼嘯中顫抖,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卑微與無奈。但夜焱,這位冷酷的獵手,怎會輕易放過獵物,他的眼中閃爍著戲謔與決絕:“如今的你,有何資格與我談判?”
死亡的氣息如同冰冷的鎖鏈,緊緊纏繞著赤狐。他深知,若非絕境,自己絕不會向一名看似不起眼的煉氣弟子低頭,但現實的殘酷讓他不得不妥協:“你,真要如此決絕?”
夜焱的耐心已盡,他淡淡一笑,語氣中不帶絲毫溫度:“交出你的儲物袋與封印手環,或許我能給你留一個全屍。”
赤狐的心沉入了谷底,他做出了最終的決定,那是一種悲壯的決絕,明知無力迴天,也要扞衛最後的尊嚴:“財與命,你選擇其一。”
隨著一聲沉重的嘆息,一個流光溢彩的儲物袋穿越了鬼海的陰霾,緩緩落在夜焱腳邊,彷彿是赤狐最後的哀歌。夜焱雖雙手受制,卻以神識輕易探入其中,眼前的景象讓他不禁啞然失笑:藥材堆滿,築基丹藥寥寥,下品靈石勉強過萬,最引人注目的不過是一枚抄錄玉簡與三隻封印手環,其中一隻,正是白雕之靈的棲身之所。
“呵,真是讓人哭笑不得,築基修士,獸王門高徒,竟落魄至此。”夜焱心中暗自搖頭,這樣的戰利品對他來說,簡直是侮辱了“掠奪”二字。“你該不會是獸王門裡專門養鳥的吧?養好你的鳥兒,或許還能有點出息。”
在這場力量與智慧的較量中,夜焱以壓倒性的優勢取得了勝利,而赤狐的敗落,卻成了一段關於尊嚴與生存的深刻寓言,在幽冥海域的波濤中,悄然傳唱。在夜色的織錦中,一場不按常理出牌的邂逅悄然上演。夜焱,心中勾勒的獸王門弟子皆是鐵血硬漢,腰纏儲物袋,性格直如磐石,不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