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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嘆,“我還在呢!你不要把所有威脅都抗在自己身上。”
徐盈也只不過是下意識的反應,前世孤身作戰,能不被同組的人牽連已然算是幸運,如今雖有徐家保護,但她的預知感應來臨時,警戒往往讓她本能地先掌握動向。
而現在,她餘光掃過柳江白,老實道:“我們兩個要是都不聽醫囑,嚴大夫要生氣的!”
她的能力已經昨晚用過一次,除了累些沒什麼問題,大不了回去老老實實喝完嚴大夫的苦藥,再塞幾顆蜜餞。
窸窸窣窣的響聲從四處的密林擴散,三三兩兩的流民從林間接連出現,他們的目光貪婪又執著地在徐盈和柳江白的身上流連。
兩匹見多識廣的馬兒安靜地等主人指令。
等所有流民出現,他們已經將二人圍成一圈,有些年幼的孩童被婦人護在身後,被推搡著跟在人群裡。
有些力氣的男子則眼神兇狠地上前,手裡的武器簡陋,被死死抓著。
他們沒有說一句話,卻又像說了什麼。
窮途末路之下,人的動物性會被放大。
逃難者看見食物,就像荒原裡餓久了的狼群,幽幽目光盯死獵物後,求生本能會激發它們的鬥志,越是抵抗越是拼命。
柳江白麵色一沉,“我們今日可能要晚些回去了。”他做好留下些值錢的東西的準備。
徐盈卻平靜地看著一步步上前的流民。
——你是首富之女,你不會知道,在這樣一個不平等的世界裡,被權利和貪念吃掉的人有多少!
元壽猙獰又不甘的聲音忽的迴響在她耳邊。
吃人啊。
她怎麼會不知道?
以前上學時,因為父母離異,充滿惡意的同學會說她是沒人要的孩子,不堪的謠言在班裡傳開,也有高年級的同學會在放學後將她堵在巷子裡……
她不是從那個時候才知道弱者會被吃掉的。
女孩子被定義為天生的弱者,有形無形的規則,刻意忽視掉她們的力量與體格,忽視她們的天分,剝奪原屬於她們的權利。
這一點她早就知道了。
——女孩兒學這麼多沒有!
年長的過來人會勸她忍耐。
——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也就是你媽媽嬌縱你,讓你跑去什麼散打,那都是男人學的。
只不過她沒有忍耐。
在那個巷子裡,她摔打過了每一個對她投來惡意的人。之後的每一步即便艱難,她也走到了最前方。
因為經歷過吃人的規則,所以在這個時代,受首富之女四個字帶來了便宜的同時,她知道會有凌駕於那四個字之外的存在反吃掉她。
比如受徐家利益引誘而來綁架她的,再比如寧可錯殺也不放過她的。
元壽會崩潰,是因為他在那個世界是規則的受益者,他是吃掉別人的人。
但這個世界的規則讓他成為被吃掉的一方,巨大的落差令他不甘——他為什麼不能總是受益者?
徐盈不會問這種愚蠢的問題,無能為力的教訓已經讓她清醒地意識到,充分掌握身邊的一切,她才有機會對抗被吃掉的規則。
現在她又被認為是可以吃掉的一方了。
幽幽的目光和無聲的言語,似乎要把她和柳江白生吞活剝——因為他們落單了,而且衣著不菲。
徐盈抬手撫向腰間——那是她握軟劍的動作。
柳江白微微一愣,旋即也握緊了手裡的馬鞭,準備一戰。
嘭!
一束青色的信煙猝不及防在空中炸開。
流民被嚇得一愣,反應過來時,已經不管不顧地開始襲擊。
尖銳的木棍與被磨尖的石頭在投擲的一剎那,無端掉落。
事情發生得太過詭異,回過神來重新撿起武器的流民在彎腰的同時,被射在腳邊的箭嚇了一跳!
地面開始震動,晃動的樹枝搖頭晃腦,無數交疊的馬蹄聲如潮水湧來。
流民瞬間慌了神。
“是官兵!官兵的人來殺我們了!”有人推搡著跑開。
“她定是首富徐家的小姐!得罪了她,我們肯定要被砍頭了!”
自我揣測的恐懼,令原本勢在必得的狼群頃刻間崩潰。
流民四散,強健些的一邊喊,一邊無頭蒼蠅般撞開礙事又行動不便的弱者。
步履蹣跚的婦人在歪倒的剎那,被人一把扶起。
白狐領子遮住了對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