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朕要做矩子!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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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之南,藍田縣之西,這裡是包含章臺宮在內的皇家園囿,上林苑。
這裡周覽泛觀,花草紛繁,芒芒恍忽,視之無端,察之無涯。日出東沼,入乎西陂。
扶蘇的車隊自章臺宮而出,穿行在零星的宮舍之間,一路上聽著鶴唳鹿鳴,在淡淡的霧氣中,彷彿置身於雲臺天宮之中。
只是他的耳邊,除了這些聲音之外,還響起一個蒼勁有力的男聲:
春天到了,萬物復甦,又到了動物們繁殖的季節,山林的空氣中瀰漫著荷爾蒙的氣息……
今天是三月的第一個巳日,是十分重要的節慶,在民間,經過了上一月的社日相親之後,看對眼的男男女女,大多會選擇在這一天成婚。
而相親失敗的也不用擔心,上巳節這一天,會再次組織一次聯誼。
青年男女混雜著坐在一起,六博投壺,拼酒一醉。
期間執子之手,秋波暗送,也不會有老夫子來指責雙方不守禮。
等到夜幕降臨,杯盤狼藉之時,乘著酒興,相互看對眼的就可以一起鑽小樹林了……
扶蘇要去的地方,是渼陂湖之南的一處臺觀,宜春苑。
發源於終南山谷的渼水匯合了胡公泉、白沙泉諸水北流,經錦繡溝後蓄積成湖,湖水甘甜,產魚甚美。
他那個愚蠢的歐豆豆‘自殺’後,被按照黔首的禮儀埋葬在了這裡。
當然了,在這個時間線上,胡亥好生生的在帝陵做宅男,不見天日,吃齋茹素,除了有點瘋瘋癲癲之外,還是活的很滋潤的。
而扶蘇今天來宜春苑,是來參加上巳節的活動。
準確地說,是用柳枝蘸著蘭湯抽打、不,是為王公大臣們家中的適齡少女,寡居少婦們驅邪賜福。
在這期間,如果有令他心動的,則會被直接留下。
到了晚些時候,扶蘇將在宜春苑的宮舍中,臨幸她,或她們……
而他們的父兄,也只會感激涕零,叩謝天恩!
不過此時此刻,扶蘇微微皺著眉頭,臉色陰沉的看著面前的一個臉上長著麻子的中年人,少府公子衍。
“嗯,就是這樣的。”公子衍心中略有忐忑的說道:“張良最終跳水逃走,臣沒有抓到他……”
扶蘇嘆息一聲,揉了揉太陽穴說道:“也就是說,你用朕的圖紙為餌,想要釣楚墨,以及張良上鉤,但是魚把餌吃了,然後脫鉤跑了!除了朕,還有秦國受損,一無所獲?”
“哦,對了,還殺了十幾個小嘍囉!是不是準備斬首記功,讓朕再賞賜點軍功爵啊!”
聽到扶蘇的斥責,公子衍臉漲的通紅,恨不得能鑽進金根車的縫隙中去。
當皇帝真爽……扶蘇看著公子衍的表情,覺得有些好笑。
鏵式犁的圖紙被張良偷走了,這其實是好事一件啊。
這不同於曲轅犁的人畜兩用,鏵式犁通體鐵鑄,最低也要兩匹駑馬或耕牛,好用,但昂貴。
作為一個擁有四海的皇帝,民間有了好的農具,畝產提升,人們的收入提升,朝廷的稅收自然也會提升。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是盼望著透過這樣的方式將技術擴散出去的。
對於割韭菜的人而言,自然是韭菜約粗越好。
朕即國家不止是說說而已喲!
扶蘇的生氣,是因為公子衍將這一切行為,歸結為學派內部矛盾。
他要是提前知會扶蘇一聲,像什麼技擊士啦,鐵鷹銳士啦,床弩啦,甚至於可以臨時搞點黑火藥,要什麼有什麼,哪會眼睜睜的看著張良跑掉!
現在好了,即便是大索關中,也不太可能將張良抓住了。
畢竟這一時期沒有人臉識別技術,緊靠肉眼,除非是對張良特別熟悉的人,要不然,人家只要稍微修改面部特徵,就是從你身邊走過,你也不會發現他就是朝廷通緝的要犯!
扶蘇看著公子衍問道:“也就是說,現在你是秦墨矩子了?”
公子衍搖搖頭說道:“不是啊,墨家鉅子都是由上一代矩子選拔賢者而擔任的,現在秦墨矩子召平死於非命,矩子令也被張良奪走了……”
扶蘇眼睛一轉說道:“你的意思是奪回矩子令的人,就有可能成為秦墨矩子?”
嗯,這一瞬間他想起了倚天中的聖火令。
找回矩子令者,即為墨家矩子!
嗯,頗有一些江湖之氣,有意思,有意思!
公子衍一臉詫異:“矩子令不過是一塊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