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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對方誠心求教,指點他一下也沒什麼,當下誠懇說道:“關於做學問,其實聖人已經說的很清楚,《中庸》有云:‘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能做到這些,就沒有什麼不能精通的了。”
盧誠滿是歡喜地點頭:“說得好!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葉判官,你是納蘭的好朋友,我也是,咱們兩也算是好朋友了嘛。今日真是幸會啊!”
說罷,他笑吟吟抬手,往葉知秋肩膀一巴掌拍了下去。
這一巴掌看著輕描淡寫,卻暗勁十足。葉知秋頓時感覺一股大力衝擊而來,肩胛骨都要震碎了,痛徹心扉。
剛才對盧誠的一點好感頓時煙消雲散。納蘭骨所說沒錯,這傢伙當真是笑裡藏刀,陰險小人!
盧誠的手掌不斷催動內力。葉知秋胸腹間如翻江倒海一般,痛得雙眸都瞪圓了,死死盯著滿是陰笑的盧誠,咬緊牙關,山羊鬍不停抖動,卻連半聲痛楚呻吟都沒有發出。
盧誠有些意外,他想給葉知秋一個下馬威,沒想對方如此硬氣,嘴角獰笑更濃了,掌心內力大盛,陰惻惻道:“這件案子可是欽案,我盧某人無能,沒查明白。葉判官,你精通刑律,可要好生仔細地審理,切不可辜負皇恩啊!”
葉知秋一張原本發青的臉,已經全無人色,額頭青筋凸顯,泌出了細細的汗珠,眼珠子瞪得更大,都鼓出來了,臉皮不停抽動,山羊鬍劇烈顫抖。
他雙股戰慄,搖晃得跟頂上掛了千斤重物的竹竿似的,可是卻始終硬生生挺直著。
眾判官都看出來端倪,一個個嚇得面無人色,低頭不敢看。
張天驚駭之下,慌忙站了起來,急聲道:“盧千戶,有話好好說!”
盧誠陰笑著,眼見葉知秋再有片刻,必然昏厥,這才卸掉手掌力,淡淡道:“張大人,我只是叮囑葉判官好生審理這樁欽案罷了。”
葉知秋如虛脫一般,幾乎便要軟倒,嘴唇都咬出了鮮血。他踉蹌了一下,卻還是頑強地撐住了,沒倒下。雙目憤怒地盯著盧誠,眼眸中好似要噴出火來。
盧誠臉上重新浮現笑容,好像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葉判官,咱們兩都是納蘭的好友,須得多多親近才是。這樣吧,等著案子忙完了,叫上納蘭,一起出去喝酒聊天,我做東。如何?”
葉知秋深吸一口氣,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血唾沫,下巴的山羊鬍都沾上了些許鮮紅,他盯著盧誠,緩緩道:“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子不欺我!”
盧誠皺了皺眉,他是祖上承襲下來的官職,沒考過科舉,四書五經也都沒讀過,竟然不知道葉知秋引用《論語》裡的這句話是罵他,說他這種花言巧語滿臉堆笑的人,不會有仁愛之心。
盧誠雖然聽不懂,卻不會去細究,反正能從葉知秋那憤怒的表情知道對方這不是什麼好話,聳了聳肩,道:“這事以後再說,告辭!”
盧誠回頭朝張天拱拱手,往外就走,同時陰森森掃了一眼葉知秋,卻看見了葉知秋怒火熊熊的目光。
盧誠的心頭,沒來由地抖了一下。
刑部大牢。
因為案件轉由刑部主審,案犯陸銘他們已經從錦衣衛詔獄轉移到了刑部大牢。
此刻,陸銘正戴著重重的枷鎖靠著牆坐著,他在等待。
終於,幾個獄卒進來,開啟了牢房門:“陸銘,跟我們走,判官來提審你了。”
陸銘精神一震,站起身,跟著獄卒出來,到了刑部大牢的審訊室。
審訊室几案後端坐著一個身穿陳舊的青色官袍的判官,低著頭,一手捋著小山羊鬍,一手正翻看一冊卷宗。等陸銘坐好之後,這判官頭也不抬,對兩個押解的捕快說道:“將囚犯木枷取下,退出去,關門。”
兩個捕快答應,趕緊開啟了陸銘脖子上沉重的方形木枷,隨即退了出去,把房門拉上。
陸銘心頭狂喜,果然如他所料,進來第一眼就認出了判官就是葉知秋,雖然他低著頭,聽聲音更進一步確定,不過他還是等捕快出門後,才驚喜交加的低聲道:“真的是你啊,太好了!小葉子。”
這判官抬起頭,果然就是陸銘的發小,刑部判官葉知秋。
“什麼小葉子,這是女孩子叫的名。”葉知秋濃眉微蹙,小山羊鬍抖了抖,很是不滿,“我跟你說過多次了,我堂堂七尺男兒,刑部判官,怎麼能叫這種名字。”
“哈哈哈。”知道發小葉知秋果然就是案子的主審官,陸銘很開心,“別說你丫現在只是個正六品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