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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手下的一協人馬,又有多少肯追隨吳將軍走這條路呢?你這位部下,就好像不肯。”
吳凱點了點頭。
“人各有志,我不強求。一會我就叫兄弟們過來,宣佈我的決定。願意跟我去台州響應魯王的就跟我走,不願意去的就此告別各奔東西吧。”
“可萬一你手下兄弟們都不願意跟你冒險,都想要富貴呢,你就不怕到時被他們綁了你,然後再去台州擒了魯王,再獻降請功?”
吳凱摸了摸那張長滿絡腮鬍的糙臉,“我老吳本事一般,但平時待兄弟們也向來不薄,我吃肉他們起碼也能喝湯,真要分道揚鏣,也不至於要擒了我去換富貴,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老趙啊,去留隨意,我不強求,但我已經決定了,你也不要再勸了。”
“哥,再想想,別衝動。”
“不用再勸了,我老吳家的家訓你也知道,唯忠孝二字也。”
“我父母早亡,想盡孝道也沒機會,如今,就讓我為大明盡下忠吧。”
“再說,我爹當年就是去遼東打仗,死在韃子箭下的,這也算是家仇了,家仇國恨一起,先父地下有靈,也應當會支援我的。”
吳凱擺手,不讓趙千總再說話。
“朱兄,請回吧,不送。”
老朱卻站著沒動,反而拍起了手掌,“吳將軍真心無愧你們無家忠孝二字的祖訓,國難思良將,板蕩見忠臣。老實說,此行來前,我沒抱太大希望,就算將軍真要降清,那也不過是絕大多數人的正常選擇,趨利避害嘛。”
“可將軍居然能夠有逆流而上的勇氣,太讓人意外和驚喜了。”
一番話讓吳凱摸不著頭腦了。
老朱這時基本上確定吳凱不是在跟他演戲,絕對不知曉他的身份。
一個人要演戲,肯定會有一些細微的小破綻的,但剛才他觀察半天,能確定不是演戲,吳凱和他手下兩人的表現,都太過真實。
兩個大老粗,絕沒有這樣的演技的。
“吳參將,還不快拜見魯監國殿下!”王闖子走上前來,大聲喝道。
吳凱一臉懵逼。
老朱笑道,“吳將軍勿驚,孤便是朱以海,並非什麼北使,真正的北使和李長春在路上碰到孤,被勇衛營拿下了,孤借了他們身份先來瞧瞧吳將軍,不料,真是意外之喜啊。”
吳凱更懵,不敢置信。
接下來的事情倒也簡單,老朱空口白話吳凱肯定不信的,畢竟他確實沒見過魯王,之前魯王來臺,他本是去拜見的,只是當時許都之亂不久,浙東地方也不太平,不少地方都有騷亂,恰遇黃岩出現亂民,他帶兵去彈壓去了。
老朱有魯王金印等,當然更好的證明是人證。
原台州兵備道那是吳凱的老上司,他的一協人馬的兵馬錢糧都要歸虞大復管,甚至招兵訓練、出兵進剿等,也是要聽虞大復管的。
大明向來文貴武賤,吳凱平時可是沒少跑虞大復處,各種孝進討好,兩人熟悉無比。
當虞大復來到海門軍營時,吳凱差點跪了。
不是跪虞大復,而是跪那個年輕人,剛才一直被他懷疑的魯王。
虞大復親口證實這位年輕的都司朱武,其實就是魯王殿下,另外虞大復身邊還有好幾位原兵備道衙門的人,也是吳凱相熟的,平時沒少孝進打點過。
最後戴光大的首級和韃使尼哈等的冰棺被擺在面前,再加上灰頭土腦的黃岩縣令李長春,以及原台州同知朱輅等,無一不說明了一切。
吳凱抽了自己好幾個大耳光,把自己扇的清醒一些。
然後再面對老朱,便直接推金山倒玉柱一樣的跪拜下去。
“臣海門參將吳凱,拜見監國殿下!”
“臣····”
“吳將軍快請起!”老朱親手扶起吳凱,二百多斤的吳參將也順勢而起,沒敢抗拒,不過從開始的兇悍跋扈,完全變成了一隻溫馴的小熊一般。
“將軍忠心耿耿,孤深為感動。”
老朱伸手拍吳凱肩膀,結果發現這傢伙長的太胖大,居然還有些夠不著,吳凱立馬就矮下了半截身體,讓老朱能夠順利的拍打他肩膀。
“嗯,吳凱聽旨!”老朱朗聲。
吳凱十分靈敏的立即再次跪下。
“海門協守參將升為海門鎮守總兵官,欽授吳凱為海門鎮總兵官,加開遠將軍印,左都督府都督僉事·····”
吳凱感覺剛他孃的做夢一樣的,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