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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郡大敗,對抗秦勢力來說是個沉痛的打擊,超出了他們的預期。
張良等人都是被震懾到了,五國聯軍二十萬兵發琅琊圍殺始皇帝,結果大軍才剛剛度過黃河,就收到了陳郡被秦國光復的訊息,對大軍士氣的打擊不是一心半點的。
本來他們的復辟就是裹挾當地百姓和官員才做到的,也是因為秦軍的沒有動作,才讓這些人有了僥倖的心理。
可是現在,秦軍以雷霆速度光復了陳郡,還將陳涉和吳廣的人頭掛在了城樓上示眾,這就更加打擊了抗秦隊伍的積極性。
鬧著散夥的人也都不在少數,每天都有士兵出逃,導致大軍的行進速度變得更加的緩慢。
“河上公刺殺失敗了,南府出兵了。咸陽被清洗了,咸陽也出兵了,領兵的主將還是王賁,這一戰難了。”蕭何就是鬧著散夥的首領。
張良和蕭何是越看越不順眼了,原本歷史上惺惺相惜的兩人,如今卻是劍拔弩張。
張良想盡辦法的將抗秦聯盟凝聚在一起,蕭何和曹參卻是在暗中絞盡腦汁的扯後腿,成天說著敗亡論,打擊著士氣,慫恿士兵出逃和官員散夥。
“蕭何、曹參你們到底想做什麼!”一開始張良還沒想到會是兩人在後邊扯後腿,畢竟兩人師從河上公,不應該在河上公屍骨未寒的時候就來扯後腿。
可是隨著陳郡大敗,蕭何和曹參也沒有再藏著掖著,光明正大的在大軍中宣揚著他們的劣勢。
什麼他們才二十萬大軍,秦軍南北夾擊兵力卻超過了二十五萬;什麼領兵大將是連敗六國的大將王賁,他們軍中無一人是其對手。
然後是從兵員素養到武器甲冑都不如秦軍,總之,沒有什麼是他們不敢說的。
“做什麼,只是見不得你們去蠱惑士兵,藏著掖著,我倆只是在告訴士兵們一個事實,能留下的自然就是精銳,不然真等秦軍到了,你以為這些沒有任何準備的黔首士兵能擋住秦軍?不是在拖後腿?”蕭何振振有詞的說著。
“你現在應該慶幸的是,始皇帝陛下還沒動!”蕭何繼續說著。
“始皇帝身邊才三萬人不到,能做什麼!”劉季問道。
“能做什麼?能做的多了!”蕭何白了他一眼,從在沛縣他就沒看得上劉季,更別說還被他連累外逃之後了。
“哪怕到了現在,你看我等有誰敢直呼始皇帝之名,所有士卒誰不是稱呼一聲陛下?”曹參補充說道。
張良也是沉默的皺眉,那個男人還活著是他們最恐懼的事情,哪怕是被他們裹挾叛變的官員,提及始皇帝時,還是保持著陛下的尊稱。
張良不敢想象,若是大軍真的與始皇帝親衛對峙時,真的有人敢向始皇帝親衛大軍發動衝鋒?
“好懷念家鄉的狗肉啊,尤其是樊噲的那一手狗肉湯!”蕭何似乎是隨意地說著。
可是聽到的人卻都恍惚了,他們為什麼參加反叛,是家裡的米飯不香了還是家裡的妻子不甜了?
這看似隨意的一句話,讓大軍士氣和官員們的積極性再次下降了一個層次。
“諸位,大秦律,叛國者連坐,知情不報者同罪,失城者死。劉季大字不識,但是說白了,從諸位起兵反秦,願意或不願意加入的,現在都只有死路一條,諸位想走,劉季不攔著,可是你們要想清楚,你們還有退路?”眼見聯軍就要散夥時,一直沒被人重視的劉季卻是開口了。
張良、蕭何和曹參都有些驚訝的看著劉季,想不到這個地痞無賴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抗秦聯盟的各方勢力首領和被裹挾的官員也都是一顫,對啊,不管願意或是不願意,他們都已經參與了叛亂,秦法是不可能饒過他們的,甚至連他們的家族也都會被清洗。
叛國是誅九族的大罪,不可能得以倖免的,廷尉府是不會去管他們是自願還是被逼,既定的事實是改變不了的。
“諸位若是現在散去,試問有誰能獨立應對王賁的大軍,還是說有誰自信能與公子尋一戰?”張良開口接過了劉季的話頭。
“我們只有聚兵一出,才有可能應對王賁的大軍和公子尋的南征大軍,否則只有死路一條!”張良繼續說著。
“聚兵一出,又有誰能跟他們一戰呢!”蕭何假意頹廢地說著。
“聚則有一戰之力,散則死路一條,蕭何你自己考慮吧!”張良也不打算給蕭何面子了,這時候扯後腿那不是在找死?
“而且,我們也不是沒有人能與王賁和公子尋一戰。”張良看向眾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