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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繚子看了躺在木板上昏睡的劉季一眼,沒有多說什麼,他也有些怒氣。
劉季明明是來接應他們的,還帶著兩千步卒,結果一聽到追來的是武陵鐵騎,居然調頭就要丟下他們就跑。
這種貪生怕死之徒,真的令人厭惡惱怒,若是他還是大秦國尉,秦國大軍中有這樣的將校,國尉府第一時間就會拿下問刑。
因此,尉繚子也能理解醫家的醫師不願意拿金瘡藥救人的原因,甚至這個醫師門客還是故意用的火法止血。
醫家止血的方法何其多,但是最痛苦的莫過於是火法止血,劉季被這醫家醫師用火法止血,也只能說是活該。
一群門客對劉季帶人來救並沒有半點感激,因為他們都看到了劉季的表現,居然是要丟下他們獨自逃命,若不是武陵鐵騎自行離去,他們恐怕就難了。
而且他們是什麼身份,未叛變之前,他們是大秦國尉門客,是大秦最高軍事指揮系統的參謀幕僚。
這群士卒呢?不過是一群被裹挾起事的黔首徭役和犯人,怎麼能自降身份與之為伍?
因此,尉繚子等人也沒有替劉季指揮大軍帶回聯軍大營,而是涇渭分明的各自走著,誰也不搭理誰。
這樣的情況其實不僅僅是發生在尉繚子門客和這支前來支援的大軍之中,而是整個叛軍聯盟都是如此。
起事叛秦的都是六國勳貴,他們為何起事,不就是因為秦國剝奪了他們貴族稱號,斷了他們權利,因此不甘的他們才想要抗秦重新奪回自己曾經的權利。
所以,想要他們能跟黔首為伍,那是何等的艱難,在他們眼中,黔首士卒也不過是活該被他們利用的工具罷了。
這也是為什麼歷史上抗秦勢力最大的會是陳勝吳廣,然後是項羽、劉邦。
因為陳勝吳廣跟這些黔首一樣,都是底層征夫出身,身份的認同感,讓他們能夠將士卒聚攏到一起。
項羽則是每戰必當先,讓士卒不惜己身,為之效死。
至於劉邦就是因為他的地痞無賴的行為更適合與底層百姓打交道,也容易被接受。
可惜這些張良不懂,尉繚不懂,整個抗秦聯盟中也沒有幾個人會懂。
或許蕭何和曹參會懂,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是主管民生的官員,更加清楚怎麼與百姓黔首相處,只是這兩個一心回到大秦懷抱的間者,又怎麼可能去提醒聯軍呢?
“見過尉繚子!”等到尉繚來到了舊魏都城大梁時,張良等一眾聯軍的主將都牽制前來迎接。
尉繚子點了點頭,看著各國復辟後自立為王的王者,嘆了口氣,這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啊,就這樣的大軍真的能打贏?
“先生到來之前,子房已經與各位大王商量好了,請先生出任聯軍主將一職,為此次五國聯軍之合縱長!”張良繼續說著。
“合縱長?”尉繚子看向眾人,所有人都是點頭。
尉繚子苦澀一笑,當年信陵君為合縱長攻秦時,他多希望他能取而代之。
後來龐煖為主,春申君黃歇為合縱長攻秦時,他想一腳踹死黃歇自己擔任合縱長都不會導致大敗而歸了。
可惜那時候他在秦國,被始皇帝軟禁了,還為了保命不得不跟著始皇帝和李斯制定了覆滅六國的計劃。
明明他想做的,家族想做的是合縱長,是合縱大軍的主將,偏偏造化弄人,讓他成了大秦的國尉。
理想和現實永遠是相悖的,最先做合縱長的人卻成了大秦的國尉,這是何等的嘲諷。
現在,他終於如願了,成為了合縱長和合縱大軍的主將,可是為什麼他卻是一點喜悅之情都沒有呢?
“你們打算率軍南下,圍殺始皇帝?”尉繚子看著合縱大軍的行軍行程安排問道。
“嗯,河上公等人已經遷往金陵刺殺公子尋,不過已經失敗。”張良點頭答道。
“你們是在找死!”尉繚子給眾人澆了一盆冷水。
這是那個傻子才想出來的戰略啊,刺殺公子尋?圍殺始皇帝?
始皇帝那麼容易被圍殺,這麼多年,那麼多次巡遊,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至於公子尋,一孤身入匈奴王庭還全身而退的,居然有人覺得能刺殺得了他。
張良等人都是一愣,莫名的看向了尉繚子,這不是最好的戰略方向嗎?
“一手好棋讓你們下得稀碎!”尉繚子怒罵著,本來有陳郡在,可以作為抗秦的橋頭堡,北域大軍還不在國中,這是多好的開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