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兜兜轉轉又回來了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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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不憂是一個倒黴的男人。
他十六歲以後,修為就停留在煉氣三階,再沒上去過半分。
今年他三十歲,同期都已高升,有的孩子都煉氣一階了,他還在獻天城當下位修士,幹些巡邏、解決鄰里糾紛等雞零狗碎的活兒。
倒是也娶妻生子了,媳婦濃眉大眼挺俏麗,可跟如花似玉的女修相比,還是不夠看;兒子是藕節胳膊湯圓肚,健健康康虎頭虎腦,可惜資質比他還差,沒法兒替他臉上增光。
要增光,還是得找血脈好天賦佳的女修生孩子。可是那樣的女修並不缺少丈夫的人選,上位修士找老婆更是多多益善。丁不憂年年等年年望,結果後起的女修們也挽上了別人的胳膊,久而久之,他也就徹底無望了。
然而事事有轉機,最近,他走起了狗屎運。
他的上司好像惹惱了上頭,被派去開發轄內的偏僻地域,幾年內是回不來了,他竟然有幸頂著這個缺,成了竹清鎮一帶的執事。
上任第一天,竹清鎮的鎮長就給他接風洗塵,酒樓雅座周圍滿是佳釀和美人,令他瞬間就忘記了一切的煩惱。
直到第二日正式上任,他才聽說了一樁觸黴頭的事——屬於竹清鎮執事的房屋,昨晚竟失火了。
不過嘛,像這種觸黴頭的事,他已經習慣了,比如幾個月前的小柳村命案,他本想著破獲兇手,也好升個職什麼的,沒想到上司按著頭要他寫懸案,根本就是故意阻礙他。
於是他讓鎮長找人重建去了,自己在酒樓包了間上房,找美人陪他看公文,享受一把紅袖添香。
但他才享受了兩位,便感覺那處疼癢不已,簡直快叫他昏死過去。
下僕給他提上褲子送去了醫館,醫修檢查了半天,說沒見過這症狀,只先喂他吃了點止疼散。
止疼散下去,他滿頭冷汗地睡了,迷迷糊糊間,竟聽到有人跟他說話。
“有人要殺你。”那人重複著這句話,“有人要殺你。”
他有些害怕,可還是不敢相信:“這怎麼可能?!你不要嚇我。”
那個聲音繼續道:“你以為自己為什麼當上管事?”
“當然是……上頭看到了我多年為門派付出……”
那人冷笑一聲:“那為什麼不偏不倚是前兩日呢?之前怎麼沒看到?”
“……運、運氣到了就是這樣啊!”
“是嗎?那為什麼你升職了,卻沒有相熟的人來恭賀你啊?”
他忽然有些憤怒了。怎麼了?這些年他兢兢業業,苦忍著白眼過活,難道連這一點幸運也不配擁有嗎?
“是你害的我?!你嫉妒我是不是?有種別走,我早晚把你揪出來!我不怕你!”
“看來你還搞不清局面。也罷,好言難勸該死的鬼,等你踏出這座醫館,事情再無轉圜時,莫怪今日我沒提醒過你。”
醫館暗處,何蛟一揮手,撤掉了布在丁不憂身上的痣,身心卻是緊繃。
她進入獻天城後,很快就查到了丁不憂,也就是屠村案調查人的訊息——公雞一朝飛上枝頭,自然恨不得人盡皆知。
但放火和上任的時間也太巧合了,讓她不得不產生疑心。
於是她將痣播撒到丁不憂身上,本打算嚇他一跳,詐點訊息出來的,沒想到真發現了貓膩。
那名醫修餵了藥散給丁不憂後,立刻就去自己房裡寫了張字條。
字條被一隻點了睛的紙鶴送出,被她截下。
她沒有貿然開啟,而是用頭髮深入感知剛乾燥的墨跡。字條內容很簡短,只說這蠢貨得了惡疾,恐怕沒法兒對外交人了,請示該怎麼做。
她收回頭髮,放走了紙鶴。
她也很想知道,他們會怎麼做。
……
大約是內心不安,丁不憂醒得太早,天離擦亮還有會兒。
身下的痛楚消失了,然而內心的疑問卻沒有消減,他小心翼翼地下了病人診療用的竹榻,走到床前推開一條縫。
醫館外竟真有兩個修士的影子。
這兩個人影他很眼熟,因為都是他的同期。
可是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怎麼看都不像是來道喜的。
一股涼意躥上他的脊背,他從懷中掏出一隻竹筒,把塞子拔了放到視窗。
一隻小蟲振翅飛出,他則將耳朵湊近了竹筒的另一頭。
很快,他就聽得竹筒中傳來了二人的說話聲:“冤大頭,還喝了兩日花酒,倒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