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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來,就被那個矮個子警告偷偷不能進他的房間,然後就是高之野在餐桌上冷不丁的提到“因為聽到女生的聲音,就去朗致的房間,敲門不給開,還鎖著門不知道在幹嘛”,朗致氣紅了臉,他口不擇言的說“關你什麼事?”說完又望向沈晴,慌忙給自己辯解“不是的,是遊戲而已,遊戲!”
在佐佐木和沈晴兩人都懵了的情況下,這個12歲的孩子看到了沈晴詫異的表情,直接崩潰哭著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於是一頓久違的“全家聚餐”就被高之野搞砸了,仍然平靜的氣氛裡,各自的心思都在餐桌下湧動著。
佐佐木先生嘴裡說著“隨他去吧,一會兒給他留點東西吃就行”,心裡卻感到坐立不安,是他主張非要高野過來,還主張把前妻那邊的孩子接過來的,明明對青春期孩子敏感的心理把握不準,明明光朗致一個孩子就已經很搞不定了。
沈晴嘴裡回道“都是高野的問題,一會兒我給他端過去點吃的,順帶讓高野給他道個歉”,可心裡卻在思考著,朗致那孩子差不多已經開始依賴我了,做後媽真不容易,感情要慢慢培養,最重要的還是在開始就盡到母親的責任,讓被忽視的孩子感受到母親的關懷,同時不干預孩子的個人意願,適當的時候賣下苦,唯一的問題就是親生的這個孩子,好像一棵長在沼澤地裡的樹,平靜穩定卻無法靠近,沒有弱點。
高之野自從說了那句話後,就表現得像個乖孩子,對於讓他道歉的事兒也應下,心裡卻既輕鬆又感到麻煩,輕鬆是因為,這個名義上的弟弟也太好搞了,之前他作為一個時常被坑的人,只是把他學到的一點經驗運用了一下,就讓他屁滾尿流,隨即就有點沒意思,感到麻煩是因為,看那小子的眼神,有點戀母的意思,關鍵這小子和沈晴沒有血緣關係,雖然他是沒什麼心理障礙,可是別人戀他的媽媽,總有點不對勁的感覺。
那之後沈晴順利敲開了朗致的門,朗致剛要表達不滿,就看到繼母身後站著的黑麵繼兄,然後看到繼兄毫無心理負擔又貌似真誠的說了道歉的話,在房間裡掃視的眼神卻暴露出他的淡定,並他在那種時而驚詫的眼神裡,感覺到了羞恥感,喜歡二次元少女又怎麼了,可惡啊,只有我最好的朋友才知道我的興趣,啊啊,為什麼溫柔堅強的沈醫生的兒子會是這麼一個人,可為了不破壞在繼母面前的表現,他強忍下不適。
自那之後,朗致覺得自己學會了“成人的偽裝”,也即不再鎖門,轉而把自己的東西都藏在櫥櫃裡,包括在父親和繼母面前和高之野和平相處。
時間重新回到這個早晨。
高之野回到自己臥室,溼著頭髮躺在床上發呆,看著被陽光的橙色慢慢穿透的窗簾,咖啡的味道從大開的門口傳來,漸漸充滿了高之野的肺部,成熟的男聲、打哈欠的女聲、還未變聲的童聲,混雜著麵包機的聲響、煎鍋的聲響、咖啡機的聲響,明明樓下就已經是健全的一家三口了,不是嘛,為什麼樓上還住著一個不知所謂的人。
即使這個屋子的男主人是個高之野從心裡認同的好人,這個女人雖然心腸冷,但只要她認同的自己人就會溫柔相待,那個矮個子,雖然內心是個死宅,可是看向沈晴的眼神裡,總是有點久待的孺慕之情,那他高之野在這個家庭裡到底是個什麼角色呢?
一個多月以來,生活看似平靜,卻滿是隔閡,日語也早就學會了,文化融入,拍胸脯說,高之野沒有那個主動融入的動力,林林總總的事情,就造成了那種縈繞心頭的無力感和無趣感,始終像薄霧一樣在高之野腦子裡遊蕩,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即使無人關注,我也沒有長成一個流氓地痞,看來我真是一個無聊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