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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小,這種訴求,在許山海看來,再合理不過。
“文昭象之前許給我的是,每月粗、細糧各一石,一年八兩銀。盧管家的是每月粗、細糧各一石,一年十兩銀。另外每年還有兩匹布。”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師爺回答道。
說是“師爺”,其實,原來文家的大小賬,都由師爺一手操辦,所以,問到這些,師爺根本不用思考,張口就來。
“好,薪資的事,你們不用擔心了,回頭我與許老弟會拿出個章程來,到時候你們再決定要不要留下來。”林宗澤擺擺手。
其實,這點錢糧根本不算事,但是,既然盧管家和師爺提出來了,相信大部分國興軍的人,都會有這方面的需求。由於之前林、許兩人的疏忽,根本沒往那方面去想,所以,林宗澤打算,趁著這個機會,拿出一個合適的章程。
另一邊,木民村的曬穀場上,原本看押在這裡的俘虜,昨夜已經轉移去了黃員外的宅院裡。
曬穀場旁的大石碾,搭起了一座半人高的簡易木臺,這是昨天韓全帶著人,連夜用木頭和竹片搭建而成。木臺上簡單的擺放了兩張方桌、幾把椅子。
太陽已經升起,聚攏在曬穀場的人越來越多,這些人絕大多數是木民村的村民,不過其中也有不少得到訊息趕來看熱鬧的四和村村民。
曬穀場的周圍,時不時的能看見,一些手持兵器的人,這是徐子晉特意安排,維持秩序的小隊。
羅桐、韓全,以及那幾個被推舉出來的村賢,站在大石碾旁邊,不時的有人過來跟他們打招呼、套近乎,幾個來自四和村的人,更是圍在羅桐身邊,不停地詢問有關分田地的事兒。
遠處,在林宗澤的帶領下,一行人慢慢的向木臺走來。木臺下,吳立峰則指揮著十多人,四處散開,封死了靠近木臺的路。
在羅桐的引導下,林宗澤、許山海等人緩緩的登上了木臺,盧管家、師爺則走到一張方桌前站定。
看到木臺上的人都已站定,羅桐轉身走到木臺中央,伸出雙手向下壓了壓,示意曬穀場上的村民們都安靜下來。
“今天是個好日子!待會兒,叫到名字的人,上臺來抽籤。”望著木臺下黑壓壓的一片人頭,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講話,羅桐不可能不緊張,以至於準備了許久的腹稿全都想不起來,只能是三言兩語的做了個開場白。
“下面,請國興軍大統領,林將軍給大家訓話!”羅桐原本是想說請林宗澤講話,不知怎麼的,劃到嘴邊就說成了“訓話”,幸好,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接下來的分田地上面,沒誰在意他是不是用詞不當。
待羅桐退到一旁,林宗澤邁著沉穩的步子,走向木臺中央,他的身材不算魁梧,可之前在軍中養成的氣勢,在此刻展露無疑。
“我是個粗人,不會說話,但是,我想告訴各位鄉鄰,田地分給你們,你們就是田地的主人,誰要是敢動你們的田地,就與他們幹到底!”確實,林宗澤沒說什麼虛頭巴腦的話,只是說了一個普通農夫的心裡話。
飢餓貫穿了中國幾千年的歷史,而解決飢餓最根本的要素就是土地,只有土地上的產出,才能讓人看到活下去的希望。
“把人帶上來!”說完,林宗澤衝木臺下的吳立峰,揮了揮手。
不一會兒,五花大綁的黃保長以及他的家人,還有邱員外的弟弟等人,被押到木臺下。
“作為村中的保長,不維護本村村民,反而勾結外人,背叛鄉鄰,給自家謀私利,這種人,留著何用?”嘴角帶著一絲輕蔑,林宗澤望向跪著的黃保長。
“打死他!”
“打死這吃裡扒外的狗東西!”人群中,不知是誰帶的頭,不斷有人高喊要打死黃保長。
“把黃保長的家人驅逐出村,剩下的人統統給我砍了!”林宗澤原本就打算把這些人殺了,現在村民們群情激憤,正中他的下懷。
站在木臺上的許山海,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暗自嘆息。
因為他發現一個規律,似乎每一次村民聚集,林宗澤總是以殺人開場。在現代社會長大,接受了現代的教育,這讓許山海很難適應動不動就殺人。他腦子裡更多的還是“生命至上”的價值觀。
兩個時代的巨大差異,不斷地撕扯著他。同時,他心裡也明白,這種大時代造就的差異,不是憑自己一句話、兩句話就能扭轉。
就在他神遊天外之時,黃保長、邱員外的弟弟等人,已經命赴黃泉。
接下來,就是木民村村民期盼已久的分田地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