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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武大郎連忙點點頭,熟練地支起蒸籠,往火堆裡添了幾塊厚實的木頭,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響。
缸裡一大團發起的熟面在潘金蓮的巧手之下,壓成一個個圓鼓鼓的麵糰,均勻地擺放在蒸籠之中。
她拿起一旁的水盆,纖細的手指挑動,輕輕地往麵糰上潑了不少水滴,直接打溼了底下墊著的白布。
武大郎蹲在火堆旁,矮小粗壯的身體像是一團巨大的黑影,潦草的五官鑲嵌在黝黑的面板上,怯懦的眉間帶著濃濃的憨意。
潘金蓮微微搖頭,“大官人,我回樓上收拾一下,勞煩您了。”
武大郎急忙點點頭,熟練地添了幾根木頭,面上露出一個生澀的笑容。
潘金蓮轉過身去,走上了樓。
樓下氤氳的溼氣和晨間寒氣的風直接將原本清爽的衣衫吹了又吹,袖間沾染了潮溼的水漬和斑駁的麵粉,連帶著緊貼的肌膚都有種桎梏感,只得重新換件衣衫。
潘金蓮坐在梳妝檯前,將芬芳馥郁的髮絲輕輕攏到耳後。
銅鏡中的女子面若桃花,膚白如雪,眸光瀲灩間的豔意格外顯眼,像是春日裡枝頭探出高牆的紅杏,顫巍巍的欲拒還羞,讓人忍不住窺探。
潘金蓮的美貌的確值得誇讚,即使是簡單的蹙眉也別有一番惑人味道。
這也怪不得她嫁給武大郎後一直鬱鬱寡歡,實在是差距太大,讓人惋惜一朵漂亮的鮮花卻插在醜陋的牛糞之上。
潘金蓮放下手裡的木梳,眉頭微蹙。
這時樓下傳來一股好聞的香氣,濃濃的韭菜味席捲著葷油的芳香,淡淡的雞蛋味道包裹著香甜的麥香,相互相容,彼此混雜,形成一種很霸道的香氣。
像是飢腸轆轆時一碗充實的素面,口乾舌燥時一杯亮噔噔的清泉,在平靜冷澀的清晨格外的迷人,彷彿撕裂面前的困頓,讓人煥然一新,重振活力。
潘金蓮輕輕嗅了嗅鼻翼,散去眉頭的愁意,嘴角露出彎彎的笑意,看來這次的韭菜盒子很是成功。
她站起身,向樓下走去。
…
武大郎正守著蒸籠,正對著風口,濃郁的香氣十分明顯,讓他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潘金蓮走過來,提醒道:“大官人,火可以小一點了。”
“哦,”武大郎急忙點點頭,有些緊張地抽出火堆裡燃燒的正旺的一根木頭。
蒸籠上水汽氤氳,蒸騰的熱意燻得人睜不開眼睛。
武大郎靠近火堆,在清冷的早晨額頭竟然冒出細密的汗珠。
“大官人,”潘金蓮站在一旁,指了指蒸籠,“您要拿到哪裡去賣?”
“額…我要拿到西市去…”武大郎頓了頓,猶豫地說著。
西市是縣裡的窮苦人家去趕的集市,街道四周多設有旅館,旗亭酒肆和飲食攤點,往日裡武大郎總是在那裡沿街叫賣。
但炊餅味道單一,對於一些追求香味的小富之人來說便有些食之無味,而貧苦人家又捨不得花錢去買一塊自己也能做出來的麵食。
所以武大郎每日的沿街叫賣不僅沒有掙多少,還可能賠本倒貼,幾年下來依舊窮困潦倒。
古代勞動人民的消費能力大抵是相通的,即使換了個住處,潘金蓮也大概能推斷出武大郎這次的銷量怕是不盡人意。
“大官人,”潘金蓮在心底想了想,委婉開口提議道:“我聽別人說,這幾日渡口正在招攬人卸貨,那些漢子的吃食怕是個問題。”
“他們每日上工,嘴裡怕不是也想吃些有味道的,您何不去渡口試一試呢。”
武大郎微怔,面上有些猶豫,怯懦沒有主見的他思考片刻,隨即點點頭,同意了這個說法。
潘金蓮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像是春天的柔風縹緲又扶人。
以武大郎的性格是很難白手起家的,即使走了大運,也不一定能夠守住。
但小打小鬧還是可以的,潘金蓮想盡快幫助武大郎在陽穀縣立柱腳跟。
這樣即使她離開,也能走的心安理得。
外面的天剛矇矇亮,清列的風席捲著土壤的香氣撲面而來,讓人精神一震。
潘金蓮將蒸籠裡誘人的韭菜盒子拿出來,一一擺放到鋪好的筐裡,將四周遮掩的密不透風,只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散發著濃濃的香氣。
武大郎站在一邊,臉上流露出些許的驚訝和淡淡的殷切,看上去頗為束手束腳。
以前的潘金蓮從來不會這樣,她恨不得天天對鏡貼花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