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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腳平地上點起篝火的人們,有不少人穿戴整潔,服飾豔麗,他們顯然不是普通流民,應該算是漠南的蒙古貴族,至少是有身份或富裕的人家。
這種細微的洞察力,是夜不收和考古學家二者都擁有的職業素養,疊加起來優勢互補只會越出色,這是眼下穿越者石風寶貴的金手指。
但平地上大多數人,則是剛從山林裡千難萬險走出來的流民,他們個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面色飢黃。
原始山林生活讓他們失去了許多親人,現實的殘酷和血腥在他們身上落下了太多的烙印。
這一帶,居住的純粹漢民不會多,若是有也是另類,不是逃犯,就是從邊戍城堡裡被迫走出來的屯兵。
被登出戶籍的屯兵,或者犯錯的營兵,他們沒有了土地、口糧等生活必需的保障,只能淪為衛所城堡裡權貴們的佃戶或奴工,還不如逃出來當流民自由,或拉個山頭當上山賊、馬匪來得通快些。
從隱隱傳來的話語聲中,很快便讓石風明白,他們大都是漠南戰爭的受害者,同樣是在躲避後金軍隊的奴役、苦力,而不得不選擇逃亡。
石風的身材裝束,蓬頭垢面就是活脫脫的流民,他默默的為下一步進入大明國境做些準備。
他混入其中,主要想詳細探問到漠南戰爭的具體情形,因為他記得歷史上後金軍隊,曾多次從這一帶侵犯過大明邊境,實施大規模的燒殺掠奪。
但很快,從火光搖曳和人們的言語表情中,石風嗅覺出危險的氣息。
一群衣著穿戴整潔的貴族聚集在一起,他們吃食豐盛,不斷有烤肉,還有酒香都飄逸出來,而篝火點也是最多,不少奴僕在圍著他們奔走服務。
這些人約有五六十口,應該是屬於近親的同一個家族。
與這個貴族群形成極端反差的,是在他們外圍的那些人,就是衣不蔽體,默默嚼著草籽樹皮的貧賤流民們。
濃烈的烤肉味和酒香,引得四周飢腸轆轆的流民們饞涎欲滴,沒有比這個更誘惑、更難以忍受得了。
流民們紛紛扭頭望向近在咫尺的那些貴族家人,眼中閃爍著羨慕忌妒恨,以及貪婪的寒芒。
不懂事的一些流民孩子們聞到肉香,都不要命的湧了進去,伴隨著女人怒吼、男人粗魯的打罵,以及孩子們的哭泣聲,亂哄哄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近在咫尺,儼然是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裡,極端的不平等,尤如干柴烈火,必然會產生危險與殺戮。
而那些貴族們還渾然不覺,滿是惡狠狠鄙夷的眼神和表情,這不是找死的節奏嘛。
果然不出所料,有人已是鼓譟而起。
不遠的幾個流民大漢,振臂狂呼亂叫著…
馬上,四周的流民也開始激動了起來,紛紛圍了上去。
什麼叫揭杆而起?
石風這次可親眼目睹,他終於明白,舊時代的平民,特別是飢寒交迫的流民,是最容易被煽動的一群人。
極度飢餓和寒冷,讓他們如同行屍走肉,沒有什麼靈魂和思想,他們只想飽腹暖身,那怕是吃頓飽飯就去死也值,所以,搶奪殺人是本能的,無所顧忌。
一群愚昧、殘暴、人性扭曲的野蠻人,和同樣是所謂貴族階層的愚味傲慢碰撞在一起,都帶著扭曲的表情,做著人性扭曲的事情。
暴徒和暴亂,一觸即發…
導火索竟然是這些流民小孩。
石風實在是不想去見證這些暴亂殺戮、弱肉強食的現場,他厭惡的皺了皺眉頭,起身準備離開山坡,向長城方向行走。
但眼下肚裡被勾起的蛔蟲,卻難以消停,石風決定在離開山林之前,好好去狩獵一些野味來,除了滿足飢腸轆轆的肚皮,還可以捎帶在路上吃。
見不到陽光的山林裡,是異常的陰森寒冷,冰天雪地,動物們縮在早已構築好的小暖窩裡準備過冬。
一隻腹部凸顯的雌兔,它耐不住飢餓,冒著寒冷抖抖簌簌從洞穴裡跑出來覓食。
只見它緊縮著身子,一對眼珠子滴溜溜轉著,警惕環視著四周,然後,用它兩隻前爪快速刨開積雪。
一會兒,被白雪蓋住的枯草露了出來。
雌兔習慣性的用尖鼻嗅一嗅,沒有嗅出異樣,逐埋下頭小心翼翼的啃吃起來。
忽然,“嗖…”的一聲,一道輕微的破空音響起。
一支削磨得很細長的木箭飛馳過來,“卟嗤…”一下插入雌兔的身體。
“吱吱…”雌兔抽搐著嗚咽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