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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繼續道:
“時下邊軍各營中吃空額,喝兵血的比比皆是,但是,屯騎第一營卻是滿編滿額,讓本官感動之極。”
“張營將,你一家七口,擠在一個小院子裡,上有兩老,下有三個小娃子,王某說句不當說的話,便是夫妻親熱,都有些不方便吧!”
張濤被說得臉紅筋張地低下頭去。
“丁千總,今年二十有四了吧,正是大好年華,本官聽說你瞧上了張家口關城富戶陳家的三小姐,託人去求親,但人家既要五百兩銀子的禮金,丁千總卻是拿不出來,家裡老人都急病了不是?”
丁猛也被說得低下了頭去。
“呂副營將,你家裡夫人得了罕見的怪病,完全是靠藥物支撐著,但此藥卻奇貴無比,本官聽說你過年的時候還出門借貸,兩個娃子過年連肉都沒有吃上幾口?”
王源的話一下子戳動了呂軍的傷心事、淚點,他也是低頭淌淚。
“屈千總雖說要好一些,但也只是勉強渡日,我說得沒錯吧?”
屈壯咬著牙沒吱聲。
王源像個當代評估師,對眼前四個人逐一作了精準評議,最後,他搖頭嘆息地看著四位部屬,沉聲道:
“史大人治軍嚴格,對各位部屬要求極高本是沒錯,但也不能讓各位的日子如此不堪啊,後院不寧,各位如何為國效力呢?”
他接著又裝模作樣的嘆息道:
“桌子上這點錢,是本官王氏家族裡的一點私房錢,不算多,每人一百兩黃金,但也可略解各位目前的窘狀,還請各位收下!”
又是張濤先站了起來,躬身抱拳道:
“下官感謝王大人對部屬的體恤,但無功不受祿,下官實是不敢收。”
張濤是史存知的親信,戰功多也深受史存知的器重,逐一路提拔,才當上營將。
他當然明白王源的用意,這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王源倒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他只是淺淺咧嘴一笑道:
“張營將且慢拒絕嘛,本官自作主張,適才已派了親衛隊的秦昭他們,去為張營將搬家了。”
“新房子就在城東段,三進的院子,張營將一家住進去,雖說不寬綽,但比以前強上許多了吧。”
張濤聽罷渾身一顫。
這一語雙關啊,另一層的意思就是人質在手,別他孃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頓時像被戳破了的皮囊一般,奄奄一息的在旁再不吱聲了。
王源咧嘴拉出一絲冷弧,卻又轉向了丁健,沉聲道:
“丁千總,本官已經派人去陳員外府上說了,你風華正茂,前程似錦,他三女兒嫁與你那是攀上了高枝,不要讓幾個銀子蒙了眼睛,以後還怕你掙不來大把的銀子?”
“有本官作保,那陳員外已經答應將女兒嫁了過來,呆會兒丁部率回去,說不定媒婆已經在家裡候著呢。”
丁猛聽罷頓時又驚又喜,呆若木雞似的不知如何是好。
“呂副營將,本官從宣府鎮請來了郎中,就在本官府邸,他對你夫人那病還頗有研究,呆會兒便讓他跟著你回去,好好地診治一番。”
“實在不行,本官再去京師請,便是御醫,本官也能給你弄來。”
大夥一聽,此話並不是吹牛,太原王氏有的是錢和路子。
但就憑王源這番苦心,實在是讓在屋的所有人都為之動容。
“多謝守備大人!”
呂軍當然十分激動,他完全沒料到,王源會如此用心對待他一個屬下,他站起來,含淚抱拳道謝。
“屈千總,你長子今年已經十六,準備棄武從文,聽說今年便要去宣府趕考,宣府鎮巡撫陳大人乃家父摯友,不敢說一定讓貴公子高中,但關照一下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王源笑看著屈壯。
屈壯聽罷大喜,一時激動的難以言表。
這裡有誰不知王氏跟巡撫陳新甲的關係,否則,他的張家口守備官位置是怎麼來的呢?
屈壯的長子從小身體弱,吃不了武士這碗飯,只能去讀書,將來做個文吏。
但張家口屬於關城,在這窮山僻壤的地方,那裡去尋得了好老師,也只能是抱著萬一的希望罷了。
但王源剛才這番話裡的意思,可就明顯得很了,只差說保舉中試了。
也不說要到京師殿試中進士,只消在宣府鎮裡中個舉人,將來謀個一官半職就容易多了。
“多謝王大人!”屈壯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