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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濛濛的十二月剛走了一個小時,迎接新年的鐘聲迴盪在聖密隆城上,卻再也不能帶回“黑皇帝”時期的榮耀與平和,整座以王宮為中心建立的城市,陷在寒冬的泥沼中,搖搖欲墜。
白皚皚的雪花安靜的從天空落下,原亞伯拉罕家族宅邸遺址的觀星臺上,周明瑞仰望著褪色的星野,單薄的長袍獵獵作響。
祂的目光在群星間遊曳,正專注的尋找著某件東西,或者說某位熟人。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星空失去了浪漫的紗幔遮擋,那無數閃耀的,晶亮的,引人遐想的光點、長河,都只剩下了燃燒殆盡後的冰冷,似乎有一雙大手取走了它們的生命力,徒留冰冷的屍骸和可怖的殘像掛在天上,充作地上生靈對美好未來的寄託。
不過也並不是所有的星星都落的如此下場,比如周明瑞正在尋找的那顆,那顆永遠伴隨著藍色的啟明星,祂常年穿梭於燃燒、湮滅的恆星之間,擁有著近乎永恆的,鮮活的生命力......而如今,祂卻消失不見了。
白色大理石砌成的觀星臺如今只剩一角,在同為白色的大雪覆蓋下,更是看不出原本的瑰麗,身著黑色的流浪者拂過落在欄杆上的雪,推了推戴在右眼處的單片眼鏡。
“祂被放逐在屏障和現實的夾層裡,你光對著天看,最多隻能招來外面幾位客人的注視。”
似乎是為了附和來者的話,天上冰冷的星球殘骸古怪的閃爍了幾下,像是在眨眼。
“不會說話可以不說。”周明瑞面若寒霜,不再去看天空。
“據我所知,薩林格爾已經登入特倫索斯特......哦,不,現在應該叫魯恩?”阿蒙故意頓了一下,嘴角噙著壞笑,“我聽說奧古斯都和卡斯蒂亞已經和黑夜、風暴打好了招呼,如果不是薩林格爾突然舉兵北上,可憐的特倫索斯特剩下的最後一點名頭,可能也要被祂們瓜分了。”
周明瑞看向了已經沒有皇帝居住的王宮,幽黑的雙眼透著迷惘。
“過的真快,好像一眨眼的時間,熟悉的朋友已經見不到幾個了。”
“這可不像‘詭秘之神’會說的話。”周明瑞顯然是把阿蒙整樂了,這位神子表情古怪的探了探手,偷走了附近的墮落氣息。
“第三紀的時候,你可是幫著我的父親,親手殺死了你的最後一個同胞,可憐的蘇尼亞索列姆試圖拉攏你,換來的卻是漠視。”
阿蒙想了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補充道:
“也不完全是,至少你保住了祂的妻子和親族。”
周明瑞拍了拍壓在肩上的冰霜,自動過濾了阿蒙的垃圾話,繼續道:
“我最近一直在想,如果我當時攔住伯特利,讓祂多一個選擇,現在的局勢會不會更好。”
第三紀時,如今世人皆知的“門先生”還不是手握權柄的天使之王,祂於光輝年代被故鄉的祭祀推薦,作為當地最年輕的半神覲見造物主,得到了新的姓氏。
當然,那時候獲得如此殊榮的並不只祂一人,一位只有序列三的“漫遊者”也不配受到更多的重視,伯特利·亞伯拉罕倒也樂於現狀,沒有選擇向其他幾位獲得姓氏的同期一樣表現自己,而是找當時位列造物主身側的另一位正神——“詭秘之神”求了一次眷顧。
祂想要前往星空。
“當時我手裡還有一份沒來得及容納的‘詭秘侍者’......”
“所以你是怎麼想的,把自己拆了餵給伯特利?”阿蒙打斷了周明瑞的話,萬年不變的笑臉有點失控的跡象。
“其實我也考慮過你。”周明瑞深深吸了口氣,說的有些艱難。
祂沒有去等愣在原地的阿蒙反應過來,就打碎了對方最後一點幻想。
“但你身上福生玄黃天尊的烙印比我更加強烈,所以我第一個排除的也是你。”
“哈,有趣,有趣,”阿蒙拍著手,彷彿剛才險些失態的並不是自己,“所以你主動找我來,應該不是專門給我說這個的吧?”
“不是,”周明瑞輕輕搖頭道,“我想要請你幫我個忙。”
“說來聽聽。”阿蒙微眯雙眼,手指習慣性的頂住了單片眼鏡下端。
“你覺得我現在舉行成神儀式怎麼樣?”周明瑞徹底放開了顧及,語出驚人。
祂當然知道現在福生玄黃天尊的意識還相當強烈,甚至只是容納了唯一性,祂就需要分出一半的精力去壓制體內不斷甦醒的意識。
但是當下的局勢沒有給祂選擇的機會,就像上一次和六神談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