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篆刻著無數晦澀難懂的神秘學符號的青銅大門上,舒展的寬大羽翼遮蔽了天空,被黑綠色鱗片包裹的蛇尾慵懶地垂下,插進了大地,放出流淌在冥界深處的河流。
“我,尊敬,您。”薩林格爾艱難的吐出文字。
在嘗試容納“永暗之河”的支流,吞食亞塔斯利·圖鐸的遺體後,祂已經無法控制“亡者之語”,這本該被祂利用的力量反而綁架了祂的理智,祂的思想,祂一切的表達都會被扭曲為死亡的頌歌,為冥河獻上新的祭品。
這也是祂選擇自己的長子作為容器,謀求一具健全身軀的原因。
不過漫長的時間和龐大的錨點也許能沖刷“永暗之河”給祂帶來的影響,祂期望著自己永遠用不上自己的長子——沒有任何一具身體,比自己原本的好用。
破爛兜帽之下已看不見薩林格爾柔和的面容,只剩下一張由虛幻火焰構成的,雜糅著蛇和狼特徵的獨眼頭顱,祂每說一句話,蛇信就絲絲吐動,其中跳躍著蒼白的火星。
“偉大的,造物主,奇蹟的,象徵,詭秘......我尊重,你們,的想法......交給我黑,夜,黃昏......”
“你還能控制自己嗎?”周明瑞沒有因薩林格爾不說人話,結結巴巴而惱火,反而顯得十分平靜。
“這只是詢問,你可以當作我想提前瞭解一下今後的病情,做點準備。”
這隻有眾神、天使能聽懂的冷笑話並沒有打動最冰冷的真神,被束縛在雲端的薩林格爾昂起的獨眼蛇首縮了縮,像是在沉思,過了好一會才緩緩煽動羽翼,吹開了緊裹著自己的浮雲。
灰白色的石柱藏在雲朵之間,符號構成的鎖鏈存在於薩林格爾的每一片鱗片上,從背脊一直到尾尖,然後順著灰霧延申插入冥河。
祂輕輕抬動身體,發出一串無聲的鋼鐵碰撞的雜音。
“需要幫忙嗎?”周明瑞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語氣很真誠。
“您需要,嗎?”薩林格爾目視著周明瑞眼底的兩個靈魂,蛇一般的頭顱裂開大口,似是嘲笑,“福生,玄黃天,尊,需要嗎?”
永不熄滅的囈語在這一刻哈哈大笑,周明瑞平靜面對著薩林格爾的挑釁,身下的觸手自由落垂,只有衣角隨風撩動,如石塑,安靜的像是失去了靈魂。
“好,”祂微微頷首,“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轟隆!
象徵毀滅的天火當空傾瀉而下,身披黑甲的造物主招來了壓碎“冥界之門”的倒十字架,將其反轉,身後陰影沸騰分裂,無數頭顱與眼睛噴吐穢語,十字架化做的長劍迎向了漫天火海。
遠處的天空多種色彩毗鄰閃爍,正午與黃昏爭先恐後,雷霆與風暴相伴白塔,遠古森林在星空的注視下染綠了地面,六種截然不同的神力相互彌補著各自的不足,虎視眈眈,像一群等著雄獅死亡的禿鷲。
周明瑞漂浮在戰場中央,沒有什麼能接近、危害到這位存在於橫跨四千年曆史之中的“愚者”,祂彷彿一個不屬於世間的泡影,掙脫了時光這真正死神的追捕,卻也被徹底逐出了現世,孤獨一人。
短暫的幾秒時間,已經夠祂看到不遠的將來,足夠將真實造物主與死神死斗的餘波擴散到間海沿岸。
陰影與死亡夷平了間海,倒懸的十字劍劃過白骨雲海,擦出一片灰白的傷口。
周明瑞目視著大地、海洋為這兩位神袛平分相讓的絕境,眼中另一個靈魂愈發凝實,與祂一起緩緩伸出了手。
......
象徵著知識與古老的光華封鎖了靈界,常居於七光之上的源堡折射在歷史中的虛影壓垮了冥界的外殼,讓七光的氣息也能沁入,與同樣被灰霧包裹的河水產生共鳴。
羽蛇的屍體上還殘留著恆星寂滅的溫度,陰影劃過胸膛,引爆了埋在鱗片之下的血肉。
風暴與狂潮之間,薩林格爾雙眼內凝縮著瘋狂與不甘,屍體沉入大海,無數蒼白和赤紅的火團隨著血肉爆炸飛向世界各地。
這裡是狂暴海之上,周明瑞一手捂著小腹,一手朝一團赤紅輕輕抓了一下,同時從眼內向外張望的兩個靈魂幾乎重疊。
此時祂既是周明瑞,更是福生玄黃天尊。
周明瑞很清楚,上一位“詭秘之主”的復甦已經不可逆轉,祂正快速調動因沉睡而滯澀的思想,企圖撬動源堡,撕碎自己的認知,奪走命運和權柄。
不過正是福生玄黃天尊的復甦接近極限,周明瑞才得以短暫共享這超脫了世間絕大部分生靈的視野,毫不猶豫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