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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遠虛幻的鐘聲打破了步步逼近的牢籠。
它跨越悠久漫長的歷史而來,時間的長河同命運逆流,拖得現實世界的一切都變得極為緩慢,哪怕璀璨的星光超過了空間,跳出在一般規則之外,也無法逃出以黑暗為型的手掌。
“時天使”翻掌叩下,半空之中,微弱的光刺破了黑,透明的壁障寸寸剝落,露出藏匿其後,不知真假、是否存在的岩石。
那塊破敗的灰白以極快的速度蠶食虛無,不出一秒便已佔據現實一角,顯出了與時鐘相似的原型。
它古老而斑駁,表面被灰白和青黑分割成了十二格,每一格內的符號都不盡相同,三根長短不一的指標如有生命,各自用那不存在的眼覬覦著某物,若仔細去看,還能看到其上,又或者說構成指標本身的“時之蟲”呼吸、吐納時帶起的湧動。
“停。”
阿蒙手腕向下一壓,於此,秒針開始走動,鐘聲再一次響起。
震耳欲聾的金石之聲覆蓋了十幾公里,幾乎俘虜了整個貝克蘭德,綿綿不絕的迴盪聲中,潮水一般的黑暗奔湧忽然湍急,隨著古老時鐘完全扎入地面,徹底擊碎了星光織就的網路。
一點刺眼的銀白高高滑落,疾馳的幽藍碎了一地,慌忙聚集為一簇絢麗斑斕的星團,對抗來自時間的發難。
但這顯然是徒勞的,在星團成型的一瞬間,“時天使”也再次動作,褪下了佩戴於食指的水銀環,舊日時代被稱為莫比烏斯環的奇特環形,在脫離阿蒙身體後,立刻膨脹,血眼婆娑的銜尾蛇只望了下方一眼,便不由自主行動,逆轉了本與時間角力的命運。
當!
鐘聲再起。
古老時鐘彷彿迎來大限,從真實退回虛影,從不實落得消散,只剩下一身黑袍單薄的阿蒙。
而高懸於空的星團,也陷入了詭異的靜止,像是被剝奪了所有,徒留一具空殼。
緊接著,阿蒙憑空騰起,伸出右手,按向了那片黑暗。
祂五指前的空氣中的水蒸氣迅速凝固,不知為何周圍的環境陷入了一種奇特境地,整個街道,乃至整個貝克蘭德,都將迎來一場不尋常的暴風雪,將斷送回暖煥春的前途,重歸艱難的寒冬。
“停!”
“停!停!停!”
阿蒙熟視無睹,凝霜的指尖微微用力。
“小烏鴉!阿蒙!小混蛋!”
“我說,停!”
白霧已吞噬了街道大半,濛濛中,又一次被剝奪了視覺、聽力的克萊恩,好像聽到了非人怪物的咆哮,猙獰的巨獸即將衝出受困已久的樊籠。
也正在此時,阿蒙停手了。
“時天使”揮散了詭異的乳白,裝作動彈不得的星團也十分擬人化的鬆了口氣,整片耀目的藍塌縮下落,和“命運之蛇”一併,退出了危險的神話生物狀態。
好熟悉的聲音……眨了眨眼睛,果然,在白霧消退後,阿蒙還回了克萊恩的視力、聽覺,“古代學者”試探性地一望,看到了那一塵不染的白袍。
金髮藍眼的“宣告天使”狼狽不堪陷在黑暗的泥沼,這次是真的動彈不得了,祂的雙腿被數條鐫刻著晦澀文字的鎖鏈禁錮,雖不可直視,但克萊恩還是頂著強烈的疼痛和眩暈,匆匆瞥了一眼。
是“時間”和“命運”。
“你剛才叫我什麼?”
阿蒙仍是那副悠然閒散的姿態,好似一位天使追兵根本不值得祂認真,只以戲謔應付。
羅曼沒有立刻回答,祂仔細打量了會,驀然失笑。
“阿蒙,我不是直呼你的名字嗎?”
“我的兄弟?”
關係有點亂,從造物主和“詭秘之神”難理難分的友情來算,倒也算得一個義父義母、無血緣的親兄弟。
即使不論,當年羅曼也短暫兼職過看護阿蒙的保姆,上房揭瓦打孩子,欺壓嬰兒、甩鍋跑路的不止梅迪奇,也有祂一份,從這論一聲哥哥也說得過去。
“不是‘小混蛋’?”
阿蒙俯視著羅曼,抬手點了下右眼眼眶,無視羅曼衣袍上亮起的星座圖案,勾勒嘴角,興味濃厚地說道。
“沒,怎麼會呢?”羅曼聳了聳肩,又看看被束縛的雙腿,“可能也就喊了聲你的外號?”
“哼。”
“時天使”懶得理會,祂早就厭煩了被“詭秘之神”和梅迪奇帶壞的一群大小混蛋,這也是祂當年躲避真實造物主陣營,寧可被七神追殺當過街老鼠,也上門尋求庇護的一大重要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