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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
“我再說一次,出來。”
猙獰的獸首慢吞吞探出灰色迷霧,冰冷的水凝體是它的第二層面板,而現在,它要親手施於自己最殘忍的極刑。
“時天使”的命令是不可違逆的,祂的話語帶著某種可怖的強制力,“福根之犬”不得不走出歷史迷霧,來到現實之中。
事實上,即使沒有“時天使”插手,它也無法作到自控了。
這隻“福根之犬”口裡的信封,正不斷有渾濁的金色從封口的縫隙裡灑出,詭異的金色粉塵扭曲了“福根之犬”的一部分體膚,那些充當毛髮的黑色火焰也混入了些許異樣,輕盈的等離子體獲得了重量,本是不定型的狀態被打破,將隨心所欲的變化關進樊籠,用一條一條規劃好的道途,限制了所有未來。
“有趣。”
寄宿在信封裡的力量,限制“福根之犬”只能按照力量源頭實現編排好的劇本行動,可偏偏又無法分辨出危險的來源,這令阿蒙警惕,祂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世上很少有能瞞過祂的眼睛的,上一次被矇住了眼,還是“詭秘之神”的把戲,來自父親的背叛。
不,不該說是背叛,欺瞞……欺瞞罷了。
祂們不相信一個孩子有什麼能力能力挽狂瀾,剝奪了孩子發聲的權利,將祂排除在外,而這,大人一次再稀疏平常不過的傲慢的漣漪,持續了三千年之久。
阿蒙決定越過祂們,自己來決定命運的走向。
祂瞟了眼雙眉緊皺,似乎在揣摩“福根之犬”詭異狀態之後秘密的克萊恩,嘴角微微上揚。
“不看看是誰寄給你的嗎?”
“這不正常。”克萊恩顯然也嗅到了危險,“說不定……”
“‘詭秘之神’?”阿蒙哼了一聲,“祂一直不喜歡狗,尤其是別人的狗。”
別人的?
沒理會克萊恩表現明顯的不解,阿蒙招招手,竊取了“福根之犬”嘴裡的那封信,原本萎靡不振的半神生物也鬆了口氣,堪堪將滅的火焰開始緩慢恢復。
金光攀上了手指,又突兀消失,彷彿徹底失去了於世間曾存在的痕跡,阿蒙不斷使用竊取,削弱從信封封口縫隙裡溢位的汙染,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層層剝開,抽絲剝繭,偵探需要線索來給出推理,但神秘學不需要那麼多。
很多時候,只是一點靈感流星般劃過,真相便被敲定了。
在神秘學裡,真相是相對的概念,同一件事對不同的個體來講,或許每一個得到和看到的,都不會完全一樣。
比如現在,在阿蒙的視界裡,那信封溢位的金光,正拼湊成“血皇帝”亞利斯塔·圖鐸那張已死的臉。
是“獵人”?
不,祂很確定,信封裡的力量不屬於“獵人”。
或許,亞利斯塔·圖鐸的面孔是一次精妙絕倫的誤導,絕對的真實,但在細節上有所貓膩。
“是誰寄來的?”
見阿蒙許久沒有動作,克萊恩旋即轉身看向待命的“福根之犬”。
黑色獵犬輕吠,稀薄的冷霧飄至身前,拼湊出字母連成語句。
“忘記了?”
“一片灰白色的霧?”
克萊恩被這回答弄得愣了一下。
他倒不是驚訝於“福根之犬”無法給出準確的答案,而是得到“源堡”庇佑,每一隻都帶有灰霧氣息的“福根之犬”,很難被另一種力量蠱惑,從而混淆了意識。
若是一般的催眠,天使層次的存在親自出手,愚弄一隻不完整的神話生物當然不在話下,可捏造一個有關灰霧的假象,那不會驚動“源堡”嗎?
可如果是“詭秘之神”,祂完全沒必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直接派天使來捉我們不就好了?
祂禁不住暗想。
為了證實猜想,得到準確的答案,克萊恩小心翼翼看向了阿蒙。
“時天使”有所察覺,不動聲色捉回了遊刃有餘的偽裝。
“是一個老朋友。”
祂藏在長袍袖子下的另一隻手小心反轉,手彎輕輕一勾,將一輪微縮的、炙熱的太陽憑空取出,然後才撕開了那幾乎沒有黏住的信封封口。
在阿蒙的掌控下,寄宿在信封裡的力量一股腦湧出,上升至半空,自然而然要聚集為人形。
“我說,無效。”
簡單的語言撬動了某種古老力量,四肢初見規模的黏稠暗金色光芒一下凝固,體表浮現破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