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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於是,萬·艾格斯在確保能夠聽清前方兩人對話內容的前提下,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了幾步。
並且,沒發出任何聲音。
……
“就是您聽到的。”
“祂許諾我……”克萊恩覺得很難再繃住了。
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說第二遍,這實在太羞恥,太令人窘迫、難堪了。
“一段姻緣?”好在,阿茲克替他省去了這份尷尬,“祂是要把哪個查拉圖家族的後裔嫁給你嗎?”
說著,阿茲克那拉成豎線的瞳孔隱約變得圓潤了一些,“死亡執政官”痛心疾首。
“克萊恩,你有權利追求任何人,你不應該被侷限於他人的安排之中。”
“當然,我知道,你很清楚你現在走的每一步,或許都是被那位不可直言的存在安排好的,來自靈界之上的視線一直在監視著你。”
“可是那位會關心你生活的細枝末節嗎?”
“當你把祂交給你的任務和使命完成得不錯,剩下的便都是你的,完全屬於你自己的。”
“這一點上你願比我幸運,過去的我從來沒有掌決定哪怕一點我自己意願的權利。”
“不用理會弗里德里希·查拉圖,你承受的已經夠多了,仔細想想,祂真的是為你好嗎?”
“祂許諾的,所謂的姻緣,你真的願意嗎?”
一言不發承受著老師教誨的克萊恩,突然抬起頭。
他抿著嘴唇,眨動著眼睛,看起來似乎在猶豫。
但在阿茲克催促的目光下,他又不得不鼓起勇氣。
“阿茲克先生,我最初確實是這麼想的。”
“那是什麼改變了你的看法?”
阿茲克追問道。
“因為……”克萊恩視線飄忽,先是掃了眼墜在遠處,抱著愉悅心態看戲的萬·艾格斯,然後才坦白道,“因為,祂許諾的,不,應該說祂一直想看到的,就是我和莎倫……”
後面的話克萊恩說的很輕,連阿茲克都沒能聽清。
但這不重要,至少現在看起來完全不重要,因為“死亡執政官”閣下儼然宕機了,祂在短暫的瞬間裡失去了思考能力,又快速找回。
幸好伴隨記憶復甦一併上浮的神性,補全了阿茲克在思考上容易陷入被情緒左右偏駁的缺憾。
祂在下個瞬間到來時,恢復了冷靜。
“所以,弗里德里希·查拉圖是莎倫小姐的監護人?”
“是的,名義上祂是莎倫的祖父。”克萊恩解釋道,“高地陷落後,祂自告奮勇接納了部分敗逃的‘節制派’,莎倫作為‘不死王女’唯一的徒弟,被祂特別關照,嚴密看護在特里爾養大。”
“還在貝克蘭德那會兒,祂就一直嘗試撮合我和莎倫,後來……”
“後來您也知道了,因為各種各樣的緣故,許許多多的麻煩,我在特倫索斯特內部,也有了比較親密的夥伴。”
聽到這,阿茲克深深剜了克萊恩一眼,但他並未說些什麼。
他很想提醒自己的學生,一位擅長隱匿的天使,想要編造一些虛假的障礙,杜撰看似合理的故事,玩弄兩個年輕人的思想,簡直再簡單不過。
可是他能如此直白嗎?
他自己明白這道理,可難道就意味著,他能夠狠下心,對先前他所經歷的將近一千四百年時光,組建的一個又一個家庭,親手撫養的一個又一個子女,施以否定的態度嗎?
捫心自問,他做不到。
他也無法苛責他的學生,完成他自己都無法完成的事情。
阿茲克只能衷心祝願,祝福他的學生遇到的,並非和他一般可悲的劇本,那些發生其中的情感當然是真摯的,可外界的陰謀詭計玷汙了情感最原本的純潔,令他視若珍寶的蒙了塵。
於是,阿茲克不再就這尷尬的對話糾纏下去,他轉而提起另一個,更為冰冷,但卻安全許多的話題。
“我收到了兩則比較重要的訊息。”
“一個是奧爾南閣下分享給我,一個是今早突然出現在亞辛手下一個通訊員辦公桌上的。”
“哪個更重要一些?”
克萊恩當即跟上了老師的步伐。
“說不清。”阿茲克低頭凝視著地上腐爛的落葉,“一個有關內部,一個有關外部。”
“外部,我不多說你大概也能猜到:‘戰爭之紅’軍團即將發起總攻,但是星星高原和帕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