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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疑，最早的成書時間，極有可能在第二紀末期。”
重新把那段跳躍性十足，缺少細節，情節發展充滿意外和突兀的故事看完，特里斯坦給出了新的方向。
第二紀末期成書……克萊恩無法認同。
《格羅塞爾遊記》，從書名看還是從內容看，巨人格羅塞爾都是當之無愧的主角，冒險因他而起，新角色也隨他的探索一一亮相，故事的起因是格羅塞爾動身討伐“北方之王”，造物主統治時期，倖存的巨人和巨龍均選擇向神座俯首，所有頑固分子都遭受了清晰，不可能存在割據一方的土皇帝，更別提這土皇帝還是頭巨龍。
再說了，後來歸順造物主的巨龍都屬於靈智清醒的一批，他們有意在巨龍天生的“觀眾”領域固步自封，哪怕其中的激進者，也頂多在“觀眾”的相鄰途徑做打算，且不會頻繁轉換，不會存在掌握冰霜能力的巨龍。
從這兩點看，出發冒險的格羅塞爾，確實不像是生活在天國時代的巨人，更像是第二紀雙生年代，巨人同巨龍分治世界，兩族相互仇視時期的一份子。
那時候哪個巨龍領主看巨人首領不順眼，或者反過來，一念之下出兵征討，都是很正常的事，年輕衝動的心血，頂上敵對的強者，希望用對方的頭顱證明自己，也不稀奇。
不過……克萊恩雙手環胸，抬頭掃了“冰山中將”艾德雯娜一眼。
艾德雯娜是位很嚴謹的學者，也知道不少相對符合真實情況的歷史，她得到《格羅塞爾遊記》已經有幾個月時間，研究了這麼久，卻一無所獲，只確定了魯恩士兵的身份……
特里斯坦的發現，基本否定了作者生於第四紀，或者說“四皇之戰”後的可能性，而艾德雯娜對《格羅塞爾遊記》在水下浸泡時間的推斷，是一百六十五年左右。
這是個很尷尬的時間點，一百六十五年，晚於羅塞爾，距離“四皇之戰”也有快一千三百年時間，這說明，作者本人要麼是個像特里斯坦一樣，活了超過一千年的半神，乃至天使，要麼就是羅塞爾。
羅塞爾有閒心也有能力，編纂一本看似邏輯狗屁不通，但細節上又絕對真實的惡作劇小說。
仔細想想後，克萊恩否定了後者，他看向特里斯坦問道。
“第四紀那會兒，你們對第三紀的事情瞭解有多深？”
他沒有迴避艾德雯娜，因為沒有必要。
“冰山中將”不是好財之人，如果不是養著一船半海盜半冒險家的下屬，最近又投資了草創的拜亞姆獨立政府，恐怕和克萊恩商議借閱、收購她手上歷史文獻和古物的時候，都不會選擇金鎊結算，而是進行以知識重要性為衡量標準的等價交換。
現在多暴露一點，後面說不定就能少付點錢，況且特里斯坦和克萊恩都有分寸，可能產生不必要麻煩的，不會讓艾德雯娜聽去。
“看什麼時期。”特里斯坦回憶道，“陛下初創帝國，統一北大陸，大災變剛剛過去，那時候沒人信是六神救贖了人類，庇護倖存者躲過災難，造物主還是北大陸除陛下之外為數不多合法的信仰。”
“圖鐸和特倫索斯特顛覆所羅門第一帝國前，還有不少造物主的傳教士，傳播第三紀的古老聖典，底層和貴族，對天國時代都有一定了解，尤其是天使家族，他們的首領本身就是在天國時代鼎盛時期起家，有一個算一個，都覲見過全盛時期的造物主。”
“第一帝國時期，可以說是天國時代的迴響。”
搶著特里斯坦換氣的間隙，旁聽的艾德雯娜迅速小幅度舉起手臂，淺藍色的雙眼直勾勾地掛在“古代學者”立體的五官上。
“伯爵閣下，聽您的意思，所羅門帝國的合法信仰除了‘黑皇帝’所羅門和真實造物主，還有其他？”
嘴角揚起一絲笑意，特里斯坦沒有計較艾德雯娜的見縫插針，但也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刁鑽反問道。
“知識的信徒，你的求知慾倒是匹配你的信仰，不過你確定你要每件事都刨根問底，找到答案嗎？”
艾德雯娜堅定的點了點頭。
“哪怕這個答案對你的信仰來說是褻瀆，會招致不幸，甚至是傾覆你的世界觀？”
特里斯坦語重心長，似乎不願意打擊艾德雯娜。
“探索從不會和輕鬆劃等號，為了揭開世界本來面目，任何犧牲都可以接受。”艾德雯娜面無表情，“我們貫徹全知之神的教誨，如果我會因為探索而動搖信仰，並且反覆求證後，得到肯定的答案，那也只能證明，我發現了新一層的真實，而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