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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小朋友們幹得不錯。”
“雖然比起真正的戰士，你們最多算是拿著危險武器玩鬧的小屁孩。”
“比起我認識的另一個小鬼，你們算是比較聽話的，呵，至少不會處處和大人對著幹。”
一把椅子擺在辦公室中央，但誰都沒有去佔據那個位置，克萊恩單手撐在椅子的靠背上，特蕾茜站在一旁，像根繃緊到極限的弓弦，看起來隨時可能斷掉。
“我批准了你那兩個下屬的晉升許可，”“戰爭天使”梅迪奇雙腿交疊搭在桌邊，“他們消化的還不錯，最近兩天就能趕上你。”
克萊恩聽得出梅迪奇話裡的鞭策，稍作沉吟道。
“我在嘗試加速消化‘詭法師’魔藥的過程，已經取得了……”
“別和我說笑話，這個詞誰都可以說，唯獨在你身上是個藉口。”
點了根香菸，懶洋洋依著靠椅的梅迪奇扒來桌上的菸灰缸，被鑿空中心的水晶裡沉澱著深色的液體。
“你需要的不是消化，而是怎麼丟掉你的那些小毛病，想想怎麼遇到事的時候，不會再哭唧唧的折磨自己，像個男人一樣迎上去。”
“除此之外，你已經很優秀了，不需要更多。”
梅迪奇，祂可能會對某人表達讚賞，但“戰爭天使”誇讚人不可能。
不談第五紀之前的歷史，特倫索斯特第二帝國建立後，出現了多少驍勇善戰之輩，他們有的是純正的人類，有的來自巨龍、巨人，有的是精靈和血族的後裔，但如此之多、如此豐富的勇士中，沒有一人得到過，哪怕“戰爭天使”一句口頭上的讚許。
“您是在……”面對反常，克萊恩本能選擇了質疑，“用一種委婉的方式敲打我嗎？”
他顯得有些太不自信了，可這不怪他。
那麼多敵人，死在他手上的非凡者幾乎涵蓋了一半的途徑，從序列九到跨途徑的序列四，以一個正常的新晉半神的標準看，克萊恩的戰績無疑是值得受到表彰，被當作典型傳頌全軍的。
但克萊恩很清楚，那些敵人中，有多少是完全靠著他自己的力量擊倒，那些是得益於神賜和幸運，其中的水分同樣誇張。
自我欺騙是無解的毒藥，他已經嘗過自滿和大意的苦頭了，不想重蹈覆轍，尤其是他剛剛獲得了新人生裡最寶貴的東西。
他不再是孤身一人，從現在開始，他做出的所有決定都不只再向他一人負責，必須考慮更多，顧及那個和他有著匪淺聯絡的枕邊人。
“你真是令我反胃，克萊恩·莫雷蒂。”
放下交疊的雙腳，白色的煙霧被打的粉碎，“戰爭天使”嘴角叼著的燃燒香菸不斷隨著聲音顫動，菸灰從末端飄落。
數千年的生命裡，梅迪奇什麼人沒見過，可如此沒有清晰自我認知的，還真就重新整理了祂的見識。
“好好想想，我想罵你需要繞彎子嗎？”
“動動你的腦子，我需要和你客氣？”
煙霧保持著和“戰爭天使”呼吸相同的頻率，在那較薄的唇角和高挺鼻樑間流轉著。
“一個‘占卜家’再刻苦，也不會改變在‘獵人’和‘戰士’面前脆的不比一張紙好到哪去的事實。”
“再多的鍛鍊又能怎樣，就你這種細胳膊細腿，連長劍該怎麼握，砍人砍哪個部位效率會更高的菜鳥，要想殺你，呵，我手下隨便能挑出一把出來。”
“元帥和士兵永遠是兩個概念。”
梅迪奇吸菸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分鐘，一根七厘米左右的香菸已然燃燒殆盡，棉花和硬紙捲成的濾嘴後，掛著長長一串草木灰混合物。
祂隨手撇下嘴裡無法再提供價值的消耗品，往水晶打磨而成的方形容器裡一丟，勉強保持形狀的長條迅速被承載其中的液體完全消化降解，除了如墨一般的黑色外，再無一點痕跡。
“你天生就是元帥。”“戰爭天使”道，“雖然你沒有一點戰爭上的天賦，眼光也不毒辣，但誰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哪怕我看你再怎麼覺得不爭氣，也不行。”
說著，祂摸向桌上的煙盒，點燃了第二根。
有著最精湛火焰藝術造詣的“戰爭天使”，不需要任何多餘的手段，在把香菸塞進嘴唇後，那末端便自然點燃了。
“你連一個小隊都指揮不好。”
“我看了報告，也藉著幾個小傢伙，試了試你手底下那兩個跟著你最久的部下。”
“一個把全部身家壓在你身上的查拉圖，一個主最忠心的‘牧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