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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一點,特里爾郊外。
寬過十五米的城牆將世界一分為二,天堂、地獄、銷金窟、巢都,人間的兩極壓縮在區區一百零五平方公里,將社會達爾文主義和等級制度的真理如此直觀的展現給世人。
它的重量超過了所有社會學書籍的總和,它是活的理論,一頭龐然大物,雄踞佔據大陸四分之一領土的國家,隱形的、可見的血管連線著它,萬般寵愛與特權集它一身。
特里爾從不缺舞廳,更不缺監獄。
珀爾米修斯監獄外,一群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嚴陣以待,祂們身上套著清一色的厚重編織物,特製的材料能免受穿戴者遭到除熱兵器以外一切的傷害。
這些聽命於異國政府,由倫堡直接僱傭的兵團,沉默地同夜色融為一體,不言不語,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半晌後,一箇中年男人看了眼掛在腕上的懷錶,金色指標的滴答在夜裡被放大了數倍,緊密的咔咔聲中,他忽然吐掉了嘴裡的葉子。
南大陸特產,有鎮定和興奮兩種截然不同作用的高成癮性作物,在北大陸軍隊中風靡有一段時間了。
“時間差不多了。”
伴隨著他的說話聲,坐在他身邊的男人緩緩抬起了頭,露出了臉上猙獰的傷疤。
這人看起來有幾分弗薩克血統,但又少了一般弗薩克人身上那股淡淡的哀傷和沉默中積累的戾氣。
“動起來吧。”
命令還沒落到地上,一個個身影站了起來,他們掏出背後和北大陸各國現役部隊中款式有別的步槍,眼神冷漠。
僱傭兵團的行進速度很快,錯綜複雜的叢林沒法延緩他們的腳步,當抵達珀爾米修斯監獄腳下,刀疤臉的指揮官一看,發現比預計的還快了三分鐘。
“他們管這玩意叫監獄?”
看著眼前一排好似用泥巴糊出來的五層小樓,端著步槍的中年男人忍不住小聲道。
觀察著遠處,刀疤臉隊長沒有接話,他皺著眉頭,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擔心什麼。
“長官?”
思緒被打斷,僱傭兵團本次行動的指揮官回神,瞟了眼自己的朋友,也是自己的副官,強行刨去腦海裡的雜念,擰著的眉頭放鬆了一些。
“對接的人在哪?”
這句話不是對著副官說的,大概等了兩秒,清一色黑的隊伍中,走出了一個沒有穿戴編織防護服,打扮明顯別於其他成員的人。
他戴著鐵質面具,針織帽下看得見幾縷金色長髮。
“第一次來?”
指揮官很不喜歡別人和他繞圈子,或許和他摸爬滾打討生活的環境有關,又或許是受他這群下屬的影響,僱傭兵團中最忌諱的就是質疑,這會讓安全感極低的僱傭兵下意識懷疑,你在冒犯他的權威。
見刀疤臉軍官一臉森冷,面具男自知討了沒趣,尷尬的咂了咂嘴。
“好吧,沒有對接人。”
眼部周圍肌肉的活動牽扯著那條刀疤,這下不只是指揮官,連其他人也適當表現出了敵意,數把步槍對準了面具男的背心,只是那些持槍者的姿勢實在不算標準,與其說是持槍,更像是握著某種刀具。
“你最好,解釋清楚。”
刀疤臉隊長一字一頓。
按照原本計劃,他和他的下屬,只需要滯留在監獄外圍的叢林,聯絡上對接人後,監獄方面把犯人排排隊,安生送出來,然後平安交人,這才是正常流程。
但現在面具男臨陣反悔,一句沒有對接人,惹得指揮官滿是不悅,同時也心神忐忑。
他不妙的預感好像快成真了。
“因為我給你們找了更穩妥的法子,有變化。”面具男努著下巴,對著左右點了點,“最近特里爾不太平,市場區麻煩不斷,第八局都被驚動了。”
“議會拼了命得限制第八局……嗯,密修會的權利,最近迫於局勢,不說一股腦全老老實實的吐回去,也差不多了。”
“你想想,這麼個情況,我哪還敢放監獄那幫混吃等死的獄卒幹活?”
幸好,面具男給了足夠充足的理由。
特里爾最近的混亂,刀疤臉軍官有所耳聞,最近這些訊息一個接一個就像噴泉,好像不止特里爾,貝克蘭德也差不多,聖密隆更是爆發了大規模的暴亂,要不是戰神教會的一貫強硬,永夜平原的漁獵牧民和伐木工,幾乎要把火勢引到因多港。
費內波特倒是沒什麼動盪……刀疤臉指揮官煩躁搖頭,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