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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弗雷德聞言,緩慢頷首。
“有一定的可能。”
科沃斯·科茲初來乍到,連退伍軍官俱樂部都是剛搭上線,他能有資格說服王國政府批海關免檢的條子?
阿爾弗雷德是一萬個不信的。
唯一說得通的,只能是某個在政府有話語權的大人物替他擺平了障礙,看中了他的背景和個人能力,打算把他收編為白手套。
巴伐利亞銀行的話事人,亨特子爵當然有這個資格。
“一直以來,亨特的立場都很模糊,他一直在新黨和保守黨之間搖擺,從來沒徹底倒向過哪一邊,更多是扮演掮客和第三方仲裁的角色。”
阿爾弗雷德沉吟道。
“現在出了亂子,國王重用他,拔擢他頂替財政大臣的位子,希望能處理好國內的蕭條,以他的性格,自然不會乖乖打白工。”
這是常識,歷任財政大臣、鐵道大臣、治安大臣,哪個沒有在在任期間,利用手裡的職務便利謀私,人們早就見怪不怪了。
“所以,他盯上了海運?”
“在這個時候?”
看得出來,萊特·格拉爾毫不愧對他的姓氏,作為傳統貴族子弟,他在新形勢裡的嗅覺的確不太值得稱讚。
“只有這個時候合適。”阿爾弗雷德解釋道,“放在以前,王國海運發達,什麼人都想在裡面插一腳,海關免檢檔案海關總署不說下發了幾十個,十幾個還是有的。”
“但原來那些檔案戰後基本都作廢了,它們以前的擁有者,得到它們,也多是為了彰顯自己的權勢,標立自己的特殊,真正用此牟利的是少數。”
“畢竟王國一直在遏制海上貿易壟斷的勢頭,王國是支援民間佔利潤的大頭的。”
“可現在呢,現在沒有幾個殖民地能提供金銀或市場,以前那批拿著檔案的基本都轉頭看向了別的市場,即使心有餘力,還能插上手的,也被市場上瘋狂拋售的土地和工廠吸引了。”
“海上的天地空出來,亨特現在就是把剩下幾個殖民地全變成自己的禁臠,也不吸引多少意見和白眼。”
“他只需要搞定各個海島的負責人。”
“而那些負責人都是我們這邊的!”
萊特·格拉爾恍然大悟。
他馬上回到了往日遊刃有餘的精明形象,往後說了下去。
“亨特現在想完成國王陛下交給他的任務,免不了找一群朋友來幫忙。新黨那些靠不光彩手段發家的經濟禿鷲和鬣狗根本不用想,哪怕亨特散盡家財,也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
“或許他能說動辛德拉斯——這可能就是辛德拉斯手下銀行為科沃斯·科茲出面擔保的原因——但其他人呢,那些小一點的呢?”
“亨特根本應付不過來,他只能選我們!”
這些話很有道理,有頭有尾的推理,阿爾弗雷德讚許萊特的看法,但很難完全認同。
難道保守黨內部就很團結嗎?
老尼根公爵病倒,失去行動能力後,保守黨內早就是一盤散沙了。
尼根公爵的繼承人,小公爵自己的位置都不穩固,明槍暗箭每日都有,再加上保守黨成員多是土地貴族,是受蕭條和轉型變革打擊最大的一批人之一,沒法肆意揮霍的他們,很少考慮:是不是問題出在了自己身上,兜裡一沒了錢,第一時間不是把脾氣撒給底下的傭人、佃戶,就是懷疑幫他們打理家業的朋友,最後矛頭總是要指向上面的領頭羊。
現在保守黨內一半的成員,都覺得小尼根公爵的領導有問題,有取而代之想法的也不算少,萊特自己家不就是嗎?
就算開闢一條新賽道,摸索出一塊新市場,不管會造成什麼後果,反正把利益完全向象徵保守黨的舊貴族敞開,亨特就一定能團結所有力量嗎?
不過這些話,阿爾弗雷德沒有闡明,他是萬萬不能在萊特這樣的人面前把事情說清楚的。
有些事情,他只能自己思考,最多有機會回家的時候,和父親提起一兩句,聽聽老一輩人的看法。
亨特目前只是在試探,不會鬧得人盡皆知,說不定貝克蘭德絕大多數人還不知道這件事。
要是亨特的馬前卒——科沃斯·科茲剛到普利茲港,貝克蘭德就全知道了,那這筆生意也不用做了。
覺得受到背叛的、憤怒的新黨人,會拼了命撕碎亨特和辛德拉斯,把他們的產業壓為齏粉。
“先試著談談吧。”
“餘下的,見了好再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