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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後背漏在室外的男人。
加快腳步,扳動戴於無名指的紅寶石戒指,青色血淚順著骨節分明的白皙指節落下,滴入特蕾西腳下的陰影,喚醒了沉睡其中的靈性。
撲通。
突兀的落水聲,又或無聲無息,無人注意到奇怪的喪服女子消失在了人群,更無人發現,一道奇特的影子附在了男人後背,連男人自己也沒能察覺。
男人進入了房屋,這是一家證券教義所,一棟獨立的三層小樓,三層都只為一家公司服務,過了工作時間,裡面的顧客和員工並不多,唯剩一片死寂。
其實人多人少也無所謂,和一般的證券交易所不同,這家交易所裡的員工,彼此見了面從不打招呼。
按理來說,都是被迫加班的社畜,總會有點同病相憐,可被特蕾西利用的男人走了一路,遇上好幾個穿著相同制服的同事,別說一句話,連一個眼神的交流都未有過。
倒也不錯,沒有互動,就沒有暴露的風險。
不能說完全沒有,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在男人即將進入休息室,偏離特蕾西真正目標時,經驗老道的“刺客”先一步解除了附身,臨時轉變的陰影蛇一般蠕動,順著隔壁房門下的縫隙,鑽了進去。
啪嗒。
男人關上了休息室的門。
過了兩秒,門後傳來一聲微不可察的悶響,還有痛苦地嗚咽與窒息發出的荷荷,也就持續了六秒不到,很快連這點聲音也消失了。
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雙腿交疊,右腿翹在左腿上,背靠牆壁雙目假合的特蕾西,抵在牆上的手指輕輕敲著拍子,不可視的翠綠從她周身,從門扉緊閉的休息室內逸散開來,混進了空氣。
交易所三層,沒有一扇窗戶是開啟的,空氣幾乎不流通,這很不利。
到了“痛苦魔女”這個層次,“刺客”的手段徹底脫離了短兵相接,無形的病毒、隱蔽的詛咒、遠處迸發的冰晶,隨便哪種都能在不露面的情況下,要了目標的病。
只是今天的目標有些特殊,那是一位保守黨成員,明面上是一位金融家,背地裡負責著小尼根公爵錢袋子的一小塊。
一個有爵位又有錢的人,身邊自然不缺保鏢,有的是自己找的野生非凡者,有的則直接來自軍情九處,唯獨沒有教會的人。
倒不是教會攜帶,在貴族安保方面,教會一向熱心,但耐不住保守黨內大部分都信仰“風暴之主”,而“暴君”的信徒又太過強勢,請來容易、送走難,不懂變通的風暴教士守在身邊,很多工作都沒法展開。
這是好事……特蕾西想。
風暴教會的缺席,意味著一個種類的安保力量的空缺,作為佔據風與海洋權柄的途徑,風暴一脈均是嗅覺敏銳的強悍戰士。
若是別的途徑,在空氣裡混進病毒多半很好得手,“海洋歌者”和“風眷者”,乃至低階一些的“航海家”,這些在召喚水流和操縱風向上頗有造詣的戰士,能夠輕鬆發現空氣的不正常,前兩個還能做出有效反擊,天然剋制“刺客”。
話說回來,“仲裁人”途徑也不好對付就是了。
他們對病毒的警覺性當然不如“水手”們,馬後炮、亡羊補牢的事情做的卻是一絕,熟的不能再熟了。
由特蕾西釋放的毒素在空氣中緩慢推進,穿過走廊,穿過隔斷,來到了位於三樓深處的豪華辦公室。
蜘蛛刺客翻開厚重的黑色裙襬,從腰下不知哪個地方,變戲法似的摸出了一面鏡子。
她手掌在上一撫,銀色的鏡面盪開漣漪,虛幻的水花嘩嘩碰壁,擊打著銀包銅材質的鏡框,辦公室內的映象隨之浮現,細節一覽無餘。
證券交易所的主人正伏案批改檔案,在貴族中這算難得的勤勞典範了。
辦公桌上幾乎被檔案堆滿,僅剩的幾方空白,也被相框和小擺件佔據,從相框裡幸福的合照,以及簇擁相框,種類繁多的擺件看,應該均是辦公桌主人的家人所贈。
或許他是個好人?
特蕾西想道。
造物主的教義中,殺害好人要下地獄,特蕾西與這人無冤無仇,按說沒理由對他動手,但……
“告慰聖靈,懇請您的原諒。”
她受黑色霧氣感染而陰鬱的蔚藍眼眸暗沉低落,呢喃唸誦。
不稱職的信徒,資深的刺客,不太熟稔的胸前劃過十字,旋即攥緊手掌。
辦公室內,伏案批改檔案的乾瘦老人捶打著痠痛的腰背,摸了許多東西的手指伸向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