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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並沒有。
嘉德麗雅無法找出任何話語,去替她所在乎的那個人,那位對她來說如母親一樣的公主殿下開解。
因為她知道,格爾曼·斯帕羅所指控的,正是貝爾納黛·古斯塔夫平日裡所做的。
只是,於情感上,她仍不願妥協。
“你自稱……你很瞭解羅塞爾大帝?”
不足三歲,在尚未擁有完整清晰的記憶時,那位公主殿下就已然來到了她的身邊,天使一般,將無私的愛和關懷給予了她這個孤苦伶仃,連父母都不知何人的孤兒。
少女時代時,本應是情愫萌動,最敏感也最惆悵的年華,公主殿下又冷酷且無情的告訴她,她的命運不在此處。
雖並沒有什麼驅逐一類的話,但她那可憐、畸形的自卑,仍無法允許她繼續厚著臉皮待在公主的身邊。
她已經麻煩了公主太多,所以她應該離開。
縱然船上的長輩們有過挽留,後來也常常“偷摸”嘗試幫助她,但她終究孤獨一人了。
從那時起,她愈發意識到,她從未了解過公主,沒有深入瞭解過,才以至於在難以入眠的夜晚,每每她妄圖於夢境中回味童年時代,遐想公主的柔情時,陷入無力的茫然。
而此刻,眼前這位來歷不明,過去一團迷霧的特倫索斯特人,竟然說他了解羅塞爾大帝,且口吻和語氣上,似乎把他自己放到了與公主更加親密的地位。
憑什麼?
嘉德麗雅不服,但她少有的剋制住了,因為她更想知曉格爾曼·斯帕羅自信的來源。
“你知道,我們是羅塞爾最初的盟友,密修會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惜的是,格爾曼玩味的目光,以及語焉不詳的敷衍,都證明他不願提及真相,更不願解釋他口中所謂“理解”是為何物。
“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那密修會人人都可以自稱和大帝親密無間!”
嘉德麗雅緊追不捨,其衝動的模樣令克萊恩不禁感到無奈。
“嘉德麗雅女士,我們每個人都有秘密,你一定要刨根問底,逼我說出一些你難以理解,也不願相信的事情,才甘願罷休嗎?”
克萊恩暫時卸下了面具。
他理解嘉德麗雅,正如他和嘉德麗雅一樣,也在嘗試和“過去”和解。
兩人都是失去了來處,又找不到歸處的人,那熟悉又陌生的故鄉,或者說本我,明明近在咫尺,卻無法觸及。
正因如此,他才會升起悲憫之情,主動攬下和兩位海盜將軍溝通的任務,以履行神使職責的名義,暫時充當兩方的緩衝坐進辦公室。
“如果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貝爾納黛本人,我當然可以全盤托出,一點點和她解釋她父親帶入墳墓的秘密。”
“去解答她所不理解的疑惑,還有給予她希望,告訴她,她的父親可能還沒有真正死去,她近兩百年裡所堅持的事業是有價值的。”
“但是,我無法與你交流這些。”
“不是因為你沒有同我交流,分享那些秘密的資格,而是於當事人來說,她有權利享受第一。”
“我現在想與你洽談的,是如何避免一場悲劇,我們都不希望看到,羅塞爾·古斯塔夫的女兒,走上一條錯誤的道路,在成功之前葬送所有。”
一番肺腑之言不會令同樣固執的嘉德麗雅接受,但她畢竟是一位馳騁海洋多年的海盜將軍,長久以來獨立生活,流浪的艱難遭遇,早已打磨了她的耐心,她強迫著自己迅速冷靜下來,鎮壓蠢蠢欲動的情感,重新回到正事上來。
“您說吧。”
克萊恩點了點頭,僵硬的嘴角意圖再次揚起,又頓在了一半,面具般虛假的笑容突然成了一種怪異的神情。
果然“特倫索斯特風格”還是不適合我……克萊恩放棄了繼續偽裝,只好以彆扭的面無表情道。
“簡單來講,我和帝國都希望貝爾納黛能暫時放下猜忌,來和帝國合作。”
“你我都很清楚,帝國正面臨著一場戰爭,針對北大陸的諸神,那些過去背叛了造物主的叛徒們。”
“在這一點上,帝國和貝爾納黛有著相同的敵人,我們是天然的盟友。”
他手掌翻轉,靈活的手指間憑空多出了一張精緻、漆黑的卡片,速度之快哪怕站在他面前的兩位海盜將軍都無法看清。
“這便是那張‘黑皇帝’牌。”
“即使是在所有‘褻瀆之牌’中,也稱得上對羅塞爾意義深重的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