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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摩那總覺得自己是天生好運。
這倒並不是說他像許多好命人一樣投了個好胎,打沒落地那會兒就已經踩上了大多數人的頭頂,而是他總能死裡逃生,從那些最不堪的厄運和慘烈結局中掙脫,在萬種不幸中搶到相對較好的一個結局,這也是他一個高原地區混血雜種能苟活至今的原因。
當然了,凡事都有意外,這次便是。
近幾年不知道怎麼了,魯恩王國對高原的政令愈發嚴從首都貝克蘭德新派來的官吏們賴著有國王撐腰,大肆驅趕高原地區的原住民和在高原上生活繁衍了不知多少代,和原住民也分不出太多區別的“本地人”,向其他郡空出的無人荒野遷移。
沒人願意放棄經營多年的土地,但魯恩政府顯然沒有給他們留下選擇的餘地,也從未在乎過他們的想法。
無數高原人就此背井離鄉,阿爾摩那便是其中之一。
為了拿到一筆不多的安置費,阿爾摩那沒有像他的大多數同胞那般叛逆,或加入貝克蘭德的高原黑幫,或跑去間海郡某個不太合法的營生。
他服從安排乘車去了迪西,在險些被騙入海盜、黑幫和成為一名光榮的王國陸軍士兵之間,命運替他選擇了後者。
是命運推著他來到了南大陸,也是命運,將他送入了特倫索斯特第二帝國的戰俘營。
他確實是個好運兒,否則也不會有活著走進戰俘營的機會。
當初和他一個團的大部分人都死了,屍體碎成肉塊,不知道被埋在哪片土溝裡,被哪頭鬣狗叼去填了肚子。
王國的軍官都是騙子,那些隨軍宣講員和教會的牧師更是滿口謊言。
他們蠱惑士兵送死,說特倫索斯特不過野蠻人,和高地、和拜朗一樣,都是智力低下的野人,只要給他們一點小小的教訓,就能變成最溫順的奴隸。
士兵們信了,因為他們在南大陸所見的確實這般,但阿爾摩那沒信。
他自己就是高原人和魯恩的混血,幾年前還生活在高原,同樣是被魯恩人揮著鞭子趕來趕去,他太清楚鞭子無法折服一個富有野性的民族的內心,只會讓他們的怨恨積壓。
可誰會聽他的呢?
團裡的同伴都被軍官和宣講員的鼓動衝昏了頭腦,否則也不會一波送完,只剩連他在內區區兩百人被特倫索斯特人像圈養豬狗一樣困在圍欄裡。
好在他的好運氣又來了,昨天戰俘營的營頭告訴他們,說有一個機會,一個能重新獲得自由的機會。
只需要跟著上面的一個大人物跑一圈,他們就能自由了。
……
“如果真有人能活下來怎麼辦?”
“難道我們真放他們走?”
傑利·查拉圖站在窗前,撥開百葉窗的一片,居高臨下審視著圍欄裡無所事事徘徊的眾多戰俘。
“不然呢?”
“先不說這些人有多少能經歷完整個儀式後保住性命,既然我們放出了訊號,給了他們一個希望,那麼至少要遵守我們自己立下的諾言。”克萊恩說道,“如果我們連這一點,最基本的一點都做不到,那我想我們也不用追求儀式的成功率了。”
“怎麼感覺你比我更悲觀?”
傑利·查拉圖嘲諷性的搖了搖頭,這換來了克萊恩一次長久的沉默。
狀態良好的“詭法師”謹慎的放出虛無無形體的觸手,受他掌握的靈體之線劃過整棟立於圍欄旁邊的臨時行政大樓,再仔細確定一番後,才遲遲開口道。
“我確實沒有多少信心。”
“那你幹嘛支援大小姐?”傑利·查拉圖表示不解。
他很想吐露真實想法,把昨天給搭檔抱怨的那一大簍話,一股腦全倒在克萊恩的頭上,但他的理智告訴他不可,這樣的行為或許有些越界,只能以旁敲側擊的形式迂迴。
“尊重。”
“這是一種尊重,傑利。”
良久,克萊恩發出了輕聲的哀嘆。
“哦,你們又開始相敬如賓,準備退回到剛認識那會兒,裝作臨時被安排在一起的陌路人,準備找個合適的時機就分道揚鑣了?”
可惜,傑利·查拉圖並不想給偉大的神使大人,“詭秘之神”唯一的眷者閣下面子。
他以辛辣的言辭,毫不留情的攻擊著克萊恩心中的脆弱,一遍又一遍反覆敲打著克萊恩常常回避的私密領域。
“放縱就放縱,別談什麼尊重,拿著待人禮節似的東西當藉口。”
“你要是有這個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