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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刺殺者。”
“你可真受歡迎,我的兄長。”
畫家的調侃與整個地下室的氛圍格格不入,她行走在其中,甩動著兩根靈活的麻花辮,略帶些蜜色的肌膚上洋溢著輕鬆愉悅的笑顏,她的闖入,彷彿一輪明月撥開雲霧,照亮了晦暗的漆黑。
刺客的屍體在地上打了個滾,引來飢腸轆轆蟒蛇的覬覦。
那畜生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尚且溫熱的肉塊,撐大了口腔,看樣子打算將刺客的屍體一口吞下。
而這一幕恰好被“明月”瞧見,畫家打扮的小姑娘輕輕踹了一腳,蟒蛇受到驚嚇,順勢奔逃,一路滑行溜上了主人的小腿,沿著堅實的線條蜿蜒向上,最終盤踞在主人包容的臂彎上。
阿茲克·艾格斯目視著祂的胞妹,輕聲嘆息道。
“不用在意,刺客變多是預料內的發展。”
這位繼承了“冥皇”宣稱,當今拜朗帝國遺老遺少內輩分和資歷都為最老的“死亡執政官”,離開擺滿了地圖和信紙的書桌,任由寵物蟒蛇在祂胸膛和雙肩之間遊走,來到了祂胞妹身前。
“如果沒有刺客光臨,那隻能說明我們的行動相當失敗,以至於無人在乎我們,更別談後續還沒來得及做出的嘗試了。”
“而且,下次再出現刺客,你不要出面,下面的人足夠應付他們。”
“或許海特爾和希雅已經察覺到,在特諾蒂特奇蘭支援艾辛他們的是我,但現在還活躍在西拜朗的其他諸侯、酋長,以及北大陸的主教、軍官們,只把我們當作了又一個流著‘冥皇’之血的,普通的艾格斯家族成員。”
“他們誤以為我們不過富有野心的小輩,所以……”
阿茲克用腳尖頂了下,死相悽慘的刺客的屍體。
“所以,他們才會派這種水平的刺客,鍥而不捨、不厭其煩地試探我們。”
“如果你頻繁出現,我想再有兩三次,他們便會發現,隱藏在艾辛背後的支持者,至少是一位半神。”
“而那就可能會引來‘黑夜’或者‘戰神’,也可能是‘永恆烈陽’的大主教,我們現在的實力還很弱小,不適宜公開身份,更不能主動把自己推向眾矢之的的位置。”
“萬,適當的忍耐是必須的。”
“我知道現在的生活對你來說很無聊、很壓抑,但這是我們必將經歷的過程,也是我們必須揹負的責任。”
阿茲克耐心分析著局勢,可惜的是,祂的苦口婆心似乎並未換來的胞妹的理解。
萬腦後的麻花辮倏地一甩,黑色的眼白向上翻去。
“你說這些誰懂啊。”
她嘟著嘴巴,不願讓嚴肅和骨感的現實繼續敗壞她的好心情,只願把黑壓壓的後腦勺留給兄長。
“是你說讓我多上心拜朗的事務,要擔起艾格斯的義務,我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適合我做的事,你反倒又說我做的不對了。”
“你的意思就是,我做什麼都是錯的唄?”
“當然不是,萬。”
阿茲克蹙著眉頭,再次壓榨那在幾乎所有記憶甦醒後,便愈發貧瘠的人性,不願漏下一點一毫冷酷、無情、強硬的話語,濺到胞妹身上。
“我也是在擔憂你的安全。”
“死亡執政官”搖著頭,找不到更好的辦法說服祂的胞妹,只能把大道理和無趣的現實又一次搬出來。
“現在北大陸的聯軍抽不出更多的天使,即使他們真的發現你我的存在,他們也顧不上我們,至多也就派遣兩到三個聖者,攜帶上一件零級封印物騷擾。”
“他們現有的餘力,奈何不了我。”
“可你不一樣。”阿茲克道,“萬,你的狀態不穩定,多年的流浪也讓你落下了病根,你甚至無法像一個正常的‘擺渡人’一樣,使用你從‘冥皇’,從血脈那繼承的權柄。”
“如果遇上他們,招來了北大陸人的注視,接連不斷的試探,我恐怕你很難應付得了。”
“如果出了意外……”
“如果出了意外?”
萬挑著眉毛,微仰著頭,看著她並不熟悉,最近才慢慢試著接受的,突然冒出來的兄長,表現出一股童趣的執拗。
“怎麼,你不會保護我嗎?”
“你說過,這是我們共同的事業,而事業的終極目標,就是為了保護像我這樣的人,還有更多的拜朗人。”
不夾雜半點功利的,甚至說幼稚到難以和先前話題相提並論的質問,使阿茲克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