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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天周存趣讓鍾邱沿幫個忙,去舊書店給他找幾本書。鍾邱沿捏著周存趣寫在紙上的書單,下樓的時候顛過來倒過去地看。周存趣的字寫得蠻潦草,但又顯得很有筋骨。鍾邱沿把紙條遞給書店老闆讓他幫忙找書,找完書,又把紙條要了回來。
&esp;&esp;他捧著一大包書回親親家園,推開周存趣的房門,叫著:“您的‘智慧小助手’回來咯。”周存趣盯著書頁,沒抬頭看他,但是笑了一下。
&esp;&esp;鍾邱沿抱著書坐到了他身邊。周存趣伸手要拿袋子。鍾邱沿抱著沒給他。周存趣問:“怎麼啊?”鍾邱沿跟高中小男生惡作劇似的,周存趣一伸手,他就把袋子拿開。周存趣顯然覺得他這樣很無聊,搶了兩下就隨他了。
&esp;&esp;鍾邱沿訕訕地把袋子放下,嘟囔道:“給你給你,總行了吧。”
&esp;&esp;他在周存趣身邊黏來黏去,拿手指繞著周存趣的頭髮玩,要不就捏起一搓當蒲公英吹。周存趣放下書,打掉了他的手,問說:“你今天是不是有話說啊?”
&esp;&esp;鍾邱沿其實也沒什麼要說的,他就想在周存趣身邊待著。他又手空腳空地要去玩周存趣的手。他想了一會兒,說:“那我今天還給你跑腿買書了,有跑腿費嗎?”
&esp;&esp;周存趣問他:“你要錢嗎?”
&esp;&esp;鍾邱沿嚷嚷:“要什麼錢啊。”
&esp;&esp;周存趣又問:“那你要什麼?”
&esp;&esp;鍾邱沿不說話了,低著頭像是思索著:“要”他抱著河馬抱枕晃來晃去,過了會兒,忽然貼過去在周存趣的手臂上吧唧親了一口,然後跳起來飛跑出了房間。他跑下樓,路過“和氣生財”,路過莊老師家,跑到樓下“雙黃蛋”爺爺的圍棋桌邊上,蹲下來,捂住了自己的頭。
&esp;&esp;“雙黃蛋”爺爺轉頭看他,一個說:“這小夥子咋啦?”“咋啦?”
&esp;&esp;“他怎麼不動了。”“動了動了。”
&esp;&esp;鍾邱沿動了動,滿臉通紅地自言自語道:“我完蛋了”
&esp;&esp;作者有話說:
&esp;&esp;你完蛋了(指指點點)
&esp;&esp; 泡麵加蛋(三)
&esp;&esp;天熱的時候,公車車廂裡的氣味會變得複雜,特別是早晚高峰期的時候。188路開過月湖公園,上來幾個帶孩子上學的家長。車裡已經沒有空位。鍾邱沿按了下提醒廣播,讓大家往裡邊站站,多點上客空間。
&esp;&esp;但早晨七八點光景,每趟車人都要滿到上車門門口。那天是鍾邱沿第一次在乘客嘴裡聽到了有關周存趣的傳說。興許以前也有人坐在位置上講過,但他沒留心聽。公車上常有很多八卦可聽,特別是他們這種小城市。碰到熟人,一個坐車頭一個坐車尾都一定要聊兩句。
&esp;&esp;總之那天,兩個家長說起,聽說有人在家裡待了兩年多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什麼都不做。那位媽媽抓著自己孩子的手,說:“那不就養廢了嗎,這種孩子。”
&esp;&esp;鍾邱沿滴滴按了兩下喇叭,扭頭和她們說:“往裡邊讓讓,又得上人了。”
&esp;&esp;凌晨鐘邱沿去找“這個孩子”。周存趣已經可以自己早一點站在樓底等他了。鍾邱沿降下車窗,朝他吹了聲口哨。周存趣回過神,開門上車的時候遞給了鍾邱沿一張小卡片。他用鋼筆在卡片上抄寫了幾行詩送給鍾邱沿,是伊麗莎白·畢肖普的《失眠》。
&esp;&esp;鍾邱沿啟動車子,和周存趣邊聊著天,邊在深夜的街道上慢慢兜圈。周存趣看起來正常且健康,好像也是明天白天會出現在一間咖啡廳裡買杯美式再去上班的人。
&esp;&esp;但第二天凌晨的時候,四樓那對小年輕罵罵咧咧地在搬家。周存趣就站在五樓的樓梯口連下樓都不敢了。“智慧小助手”打電話給他的時候,周存趣說:“今天我不下去了。”
&esp;&esp;鍾邱沿上來找他。周存趣已經躲在房間裡,開著小夜燈在看一本兒童繪本。他對和劉小英、鍾邱沿以外的第三個人碰面或者交流還是充滿恐懼。但是到時候外婆大壽那天,不只是外婆會在,還會有他所有的親戚,還有周銘和齊蘭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