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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薔來了半天,沒見到魏忠賢,只有魏如意在四處張羅,她好奇地問:“今日怎麼沒見到魏公公?”
朱由校搖頭:“他呀,自從來了西苑,精神就不好,入秋後還病倒了,朕讓他在殿裡休息,他呀,在宮外也沒了宅子,只能留在宮中……”
不甚唏噓的樣子,讓張薔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魏公公獻上的銀子,已經運往遼東,抵了遼晌,魏公公也算是為朝廷做了貢獻,得上皇開恩,留在身邊養老,也是一段君臣佳話。”
朱由校抬起丹鳳眼,驚訝地問:“抵了遼晌?今年的遼晌沒徵齊麼?”
張薔丟下橘子,豎起一根纖纖玉指,對朱由校苦笑道:“今年陝西、山西、甘肅大旱,陝西猶為嚴重,陝西布政司的摺子上說‘赤地千里,顆粒無收,民以草籽樹皮充飢’,本宮免了陝西今明兩年的賦稅,甘肅、山西受災的地區也免了兩年稅賦。”
她又豎起一根手指:“八月,北直隸先是地震,後又遭洪水,即將收穫的莊稼,被沖毀無數,百姓需要重建家園,本宮免了北直隸今年的賦稅。”
再豎起一根手指:“前兒剛收到廣東布政司上奏,海南島上個月遭受颶風,為歷年來所罕見,民廬屋舍無存,死傷人無算,請求減免海南今年的賦稅。”
又豎起一根手指:“西南戰事拖延不絕,雲貴川和湖南的賦稅,還不夠支撐西南用兵的花銷,上皇算算,剩下的這些地區,還能收到多少賦稅?”
她越說,朱由校的臉色越沉重,張薔最後總結道:“要不是這兩個月抄了一批官員,國庫裡連官員們的俸祿都快發不出了。”
朱由校想起去年大爆炸時,朝臣們逼他下罪己詔的往事,他痛苦地閉上眼睛,喃喃地道:“難道,真的是上天在懲罰朕麼?朕的兒子是元始天尊座下的仙童,為何上天還要降下這麼多的災難?”
“這是自然災害,關上皇和平安何事?”天罰是朱由校的心結,為了開啟他的心結,張薔只好耐心地為他科普了一點自然知識。
朱由校聽到這些災害與他無關,心情稍稍好起來,又問:“聽說你讓李若璉重建錦衣衛?既然朝臣們議論紛紛,皆言廠衛是禍害,要求順勢裁撤,阿薔為何還要堅持?”
錦衣衛和東廠,一直被百官視為皇家鷹犬,廠衛的詔獄,更是官員們的噩夢,此次平亂,京城的廠衛勢力,幾乎被連根拔起。
百官們正在彈冠相慶,誰知裕安太后秉政後下的第一道懿旨,就是升李若璉為錦衣衛提督,重建錦衣衛。
張薔揉著手中的橘子,冷笑道:“他們都說了,廠衛是皇家鷹犬,本宮為何要裁撤?沒了錦衣衛這條鷹犬,誰來監督、震懾百官?”
她可是知道,原本歷史上,崇禎帝被東林那幫人忽悠得,裁撤了錦衣衛,少了一大臂助後,對朝堂的管控力,小了許多,想要募捐一點錢,也得不到支援。
她來了,絕不會再蹈崇禎的覆轍。
“可李若璉只是一個百戶……”朱由校有點擔心,阿薔用人,也太隨意了些。
“上皇有更好的人手嗎?推薦給本宮啊。”張薔毫不客氣地回道,“李若璉既是武狀元,又是聖安大師的俗家弟子,是咱們信得過之人,經歷了廠衛之亂,上皇想想,咱們還能用誰?”
至少原本的歷史上,李若璉最後是戰死在城牆上的,他對皇室的忠心,毋庸置疑。
朱由校是除了魏伴伴,其他人都不可靠,他哪裡有人推薦?
他只好說:“也好,慢慢來吧,明年會試,也開武舉,再選一批人。”
二人聊著朝堂之事,不知不覺就到了晌午,懷寧公方朱淑英,不知何時與平安玩到了一起,此時二人手牽手來到朱由校面前,朱淑英笑吟吟地行禮,然後道:“父皇,娘娘,母后差女兒前來問詢,可以開宴了麼?”
張薔往山坡上望去,只見太妃們都遊累了,正眼巴巴地望著他們,看來是餓了。
朱由校揮揮手,提起聲音道:“開宴,開宴!”
難為御膳房,還搬了鍋灶上來,太上皇一聲開宴,桌子上的糕點撤下去,各類菜品流水似地送上來,年輕的太妃們,嘻嘻哈哈地坐上來。
宮女太監們忙上前伺候,先送上熱帕子淨手,再鋪上餐巾,然後佈菜的佈菜,斟酒的斟酒,看得張薔好生羨慕,這樣的日子,好適合躺平啊。
朱由校身邊的魏忠賢沒來,由魏如意上前伺候,懿安太后身邊,除了胡嬤嬤外,只有一個小太監在側,看樣子是剛提上來的,有點縮手縮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