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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賢雖然被摘了出來,連閻鳴泰也因為受奸商矇騙,識人不明,被罰奉三個月。
但他心裡始終不踏實,等到廠衛從山西抄家回來,他咬牙拿出兩萬兩銀票,送到朱由校面前,痛哭流涕地哭訴道:“萬歲爺,老奴有罪!”
朱由校吃驚地問:“伴伴何罪之有?”
魏忠賢哭訴道:“京城出了晉商這檔子事兒後,老奴回家,拷問了家裡的管事,那管事才招認,原來,三位晉商曾來老奴的家裡投過帖子,也是老奴御下不嚴,家裡管事收了晉商的孝敬。
被老奴審了出來,將那管事打殺了,老奴將賄銀送來,請萬歲爺治罪!”
多好的大伴啊,把朱由校感動的不要不要的,忙安撫道:“伴伴也是不知情,這卻怪不著伴伴,罷了,伴伴既是有心,就先收入內帑吧。”
在天子那裡過了明路,魏忠賢才徹底放下心來,把這事兒揭了過去。
由於京城糧價持續保持高位執行,引得北直隸的糧商,紛紛運糧來京城銷售。
為此,張薔說服朱由校,為糧商們開闢了“綠色通道”,下旨要求糧商路過的府縣,不得攔截糧商,還要保證糧商安全過境,糧商在哪個縣被流民和土匪打劫,該縣的大小官員,全都就地免職。
此令一出,許多府縣不得不派出衙役,保護過境的糧商,生怕他們有什麼閃失,讓自己頭上烏紗不保。
第二,各地的稅所,不得向糧商徵稅,特別是由太監在各要道上設立的稅所,不得向糧商徵稅,要保證糧商有足夠的利潤,他們才有販糧來京的積極性。
聖旨一出,向京城運糧的糧商更多了,通惠河上,擠滿了運糧的大小船隻,各城門口,從早到晚排滿了進城的糧車。
就算抄沒晉商的三十萬石糧食,被運往了邊鎮,也絲毫沒有影響京城糧價的回落趨勢。
到五月初,京城的糧價,已經降到了往年的正常水平,還因為抵京的糧食太多,到了五月底,更是比往年同期降了一到兩成。
京城百姓得了教訓,紛紛掏出銀子存糧,這世道,不知哪一日又缺糧了呢?
百姓拍手稱慶,戶部尚書郭允厚,卻是腸子都悔青了。
袁可立離開乾清宮後,就下帖子約戶部尚書郭允厚喝茶,兩人約定:下值後,去城南新開的三江茶樓喝茶,據說那裡賓客盈門,甚是熱鬧。
去年的大爆炸,城南地區,與王恭廠只隔一條宣武門大街的大時雍坊的西南面,塌成了一片廢墟。
經過近一年的清理,重建,一條東西向的寬闊大街,已經有了雛形,回遷的商家,和購買了商鋪的投資人,紛紛擁到城南看工程進度,許多暗中關注城投集團的人,也把目光投向了城南這片土地。
據說,三江茶樓整日裡高朋滿座,好的位置,還要提前預定座位,為了請郭允厚喝茶,袁可立還提早差了長隨,去訂了一間雅間。
下值後,兩位重臣脫下官服,他們胸前的錦雞補子太惹眼,識貨之人一看就知道是二品大員,為繞開那些上趕著巴結的人,二人換上舒適的,外出會客的道袍,清清靜靜地來喝杯茶。
新修的城南大街,因為靠近大明門兩側的中央各部,兩人決定走過去,一路上還可以看看大街兩側新修的房子。
袁可立打眼一望,心中暗歎,對郭允厚道:“老郭,你看這大街的寬度,都趕上長安街了。”
郭允厚也在左右打量,聞言搖頭:“依老夫看,長安街五丈寬,這條街怕不有六七丈寬……”
旁邊有人聞言,忍不住搭腔道:“老人家,這你就不懂了吧,看到兩邊那些坑沒有?那是留來種樹的,說是要把人走的道和馬車牛車走的道分開來。”
兩人一副受教的樣子,衝那人拱手道謝。
雖然街道兩側還搭著腳手架,打上了圍欄,明顯還在修建中,大街上卻人來人往,全是湧來看新奇的市民。
這麼多人,大街上卻不見揚起的灰塵,往腳下一瞧,郭允厚立即發現了新大陸:“老袁,你看看這地兒,不是青磚,倒像是三合土?”
袁可立跺跺腳不相信:“三合土那麼貴,有錢人家都用在墓地裡,用來防止盜墓賊,誰有那麼大的實力,用三合土鋪街道?”
二人蹲下來,好奇地用手摸那地面,郭允厚道:“老夫的祖父去世時,就買了三合土來修墓,這不是三合土又是什麼?”
袁可立搖頭:“這得花多少銀子?”
二人蹲在地上,周圍立即圍了一圈好事之人,一見二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