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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局還是檢察院剛起步的一個機構,來的人基本上都是檢察院的,據說是某領導生日吧。李小軍也來了,小軍是我同學,退伍軍人,在監察局開車。而監察局當時也還沒和紀委合併辦公,屬於一個單獨的單位,但又和紀委一樣,和反貪局關係密切。這些情況,老點的公務員應該都知道的。
&esp;&esp;我和八戒轉到二樓時,是十一點十一分,之所以記得這個時間,是因為以前的女友說,猛一抬手看錶,看到這個時間點的人,就離單身不遠了。也就是說:小軍離開火龍城的時間是十一點十一分。這大高個坐房間裡,抱個啤酒獨自喝,陪領導罷了。誰知道檢察院的兩個老男人瞅著小軍不順眼,覺得你剛參加工作,而且只是個小司機,跟著領導坐裡面來幹嗎?太沒規矩了,要等你也只能坐車裡等啊。於是,喝了一點馬尿後,劉科就對著小軍倚老賣老地說了一些話,諸如“現在的年輕人啊,越來越沒有規矩了”之類的官腔。
&esp;&esp;小軍便不樂意了,畢竟退伍不久,本就個火爆脾氣,對於官場的很多潛規則還沒有適應,便拍著桌子指著劉科罵上了:“你個老鬼說誰呢?”
&esp;&esp;劉科也跟著忽地站起來,對著小軍說:“我就說你了怎麼著吧。”
&esp;&esp;結果肯定是幾個領導發話了:“都鬧啥啊?”然後小軍氣沖沖地出了房間門,臨走對著劉科撂下一句:“信不信我弄死你個丫的。”
&esp;&esp;小軍的領導——監察局的汪局就拍小軍肩膀,說:“趕緊回去唄!等會我坐吳檢察長的車走就是了,鬧什麼鬧啊。”
&esp;&esp;小軍出了門,在吧檯撞見我,也只是打了個招呼,氣鼓鼓地下了樓,開車走了。
&esp;&esp;我和八戒見只是他們的人民內部矛盾,便也沒怎麼在意。從二樓又轉到一樓,撞見咱保安隊長劉司令。劉司令是一個四十出頭的東北漢子,憨厚的農民出身。那會正領著一個保安,戴著那頂像小學生的交通安全帽一般的橘黃色貝勒帽,一人提一瓶白酒,快快樂樂地從外面進來。一瞅見我倆,便吆喝著:邵波,“叫上你那幾個兄弟和咱喝兩個唄,廚房裡王胖子加班整了個王八狗肉湯,大補的咯。”
&esp;&esp;我說:“算了吧!你們幾個補補就是了,我們還轉轉。”
&esp;&esp;劉司令不依不饒:“來吧!反正也沒啥事,大家樂呵樂呵。”
&esp;&esp;八戒也和我一樣,不是很喜歡和廚房裡那幾條油膩男,保安裡那幾個農民工一起吹兄弟感情,便衝劉司令說:“樂呵啥啊?王八和狗肉犯不犯衝你們看書沒?萬一等會你們幾個食物中毒了,火龍城裡能把你們扛出去扔海里的就我們幾個,總不能全軍覆沒吧。”
&esp;&esp;劉司令笑了,拎著酒進到了餐廳裡面。我瞟了一眼,沒當班的幾個保安,和廚房裡那幾位,正端正地坐那,等著王八狗肉湯開席。一群孫子不知道有沒有準備銀針,王胖子開小灶,每次都是整著最貴的東西都往裡燉,那鍋王八狗肉湯裡十有八九還放了丹參、枸杞、天麻啥亂七八糟的玩意。整出個毒來,絕對不會讓我意外。
&esp;&esp;我和八戒走出了火龍城大門,我拿對講機把在五樓房間裡打牌,沒回去的哥幾個都叫了下來,除了表哥那晚回去了,其他人都在。我們在馬路對面的宵夜攤上點了幾個小菜,叫了幾個啤酒,慢慢喝上了。
&esp;&esp;吳檢察長他們走的時間是十二點十分。他們比較準時,每次來火龍城鐵定是八點半。到十二點之前服務員不用叫,打好單就是了,十二點他們準時走。官腔是革命工作重要,不能貪玩,讓第二天精神不好。說實話:雖然這些當官的,往包房一坐,也一個個是大爺加頑童,但工作還是有板有眼,x城的社會穩定,還是有他們不可少的一份貢獻。
&esp;&esp;吳檢察長他們走到門口,等司機開車過來的那一會,我忙低下頭。因為吳檢察長與我父親是故交,關係一直都很不錯,也是打小就抱著我過來的。我邵波混到當時那樣,只能說得了一個逍遙,但依然是公檢法系統裡父母教育子女的一個典型案例。誰知道吳檢察長眼尖,還是被他看到了,晃晃悠悠地走過來,叫我:“邵波,還沒下班啊?”
&esp;&esp;我忙站起來:“吳叔叔,還沒呢!”
&esp;&esp;吳檢便點點頭,看了看我身邊那一群凶神惡煞的屬下,嘆了口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