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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卻還莊嚴,紋絲不動地戴在頭上。
&esp;&esp;我們幾個出了餐廳,走到門口,外面雲淡風輕,一點都不像是個月黑風高的殺人之夜。我一個人往火龍城側面走去,西瓜和葫蘆見我神神秘秘的表情,便沒跟著,在大堂的沙發上坐下來,點著煙開始燻蚊子。八戒估摸著在尋思,不好好跟著我,就會被樓上的一干雷霆戰警緝拿,尾隨著我往大樓旁邊的小巷子走去。
&esp;&esp;因為火龍城的一號房,都是在走廊的盡頭,盡頭沒有窗戶,但大樓的後面卻有一個裝空調的大洞。那年代的空調一般都是所謂的窗機和分體式。分體式,也就是現在用得比較廣泛的家庭用的機器,一個外接,和一個房間裡的風機,只有一根管子連著。而窗機,就是整個一個四方的機器,對著房間的一面是出冷氣的,另外一面就對著外面了。而裝這種機器,必須在牆上打一個四方的洞,正好容納這臺機器的大小。
&esp;&esp;一號房是用的分體機,但一號房旁邊還有個所謂的榻榻米的小包間,是用來給個別需要單獨談心的狗男女,或者不熱愛音樂,只熱愛撲克的客人準備的。裡面就是裝的那麼一臺窗機。那年代的的待遇,也就是這麼些不搭調的安排罷了。
&esp;&esp;我一路從大樓旁的小巷子,走到了樓後面,抬頭看去,二樓的小包間外牆上,儼然可見裸露在外面的窗機背面,一個大鐵架簡單地包裝著它。洞的大小,八戒這種大塊頭也能輕易爬進去。而窗機旁邊兩尺的距離,居然有一根碗口粗細的水管一路經過,從地面,一直通到樓頂。
&esp;&esp;八戒也抬頭看著,喃喃地說一句:“咱如果是飛賊的話,這倒是條不錯的飛簷走壁的捷徑。”
&esp;&esp;我笑了,說:“那依你看,順著水管爬到二樓後,要怎麼進到包房呢?窗機在那攔著,總不能幾腳把它給踹進房間吧?這麼大個的玩意,掉地上聲響不小啊!”
&esp;&esp;八戒說:“那倒有辦法讓它不響,弄倆橡皮繩把它給固定住不就成了,只是費勁一點,推進去,露個口子出來,空調還是掛在牆邊上。”(八戒所說的橡皮繩,不是小姑娘下課玩的那種,是搬運工人搬貨物用來固定的那種橡皮繩。)
&esp;&esp;我還是有點不解,八戒便來勁了,手把手地比劃:“先用橡皮繩在鐵架上打上結,然後用根彎的小棍子把繩子的另外一端給繫上,塞進到窗機前面,再把小棍子轉動,棍子的另一段便到了窗機前方的下面,最後把窗機往上抬一點,用另外一根棍子把裡面的小棍子撥弄出來,再用小棍上的橡皮繩栓上鐵架的下方,窗機就算從上至下給嚴嚴實實地捆上了。”
&esp;&esp;“如此的程式,重複兩次,窗機便被橡皮繩捆在了鐵架上,但橡皮繩是有彈性的。飛賊再從外面對著裡面一鼓作氣地把窗機推進房間,橡皮繩的長短與伸縮程度,必須先一步計算好,到窗機完全脫離開鐵架,懸空往下掉時,橡皮繩的功能便體現出來,因為繫了兩條,空調便在房間裡懸在了半空,飛賊自然可以輕鬆地進入到裡面了。”
&esp;&esp;聽他說到一半,其實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過八戒說得那般積極,也不好打斷他,掃了他的雅興,畢竟八戒也很少機會能向人表達自己的獨門絕學。到八戒說完了,我便問他:“那依你看,這高技術的功夫,在這牆上能不能玩出來。”
&esp;&esp;八戒便做沉思狀,抬頭看著那窗機發了會呆,說:“問題應該不大,雙腿夾住水管,身子可以探過去,一個手抓鐵架,另外一個手完全可以搞定。”
&esp;&esp;我衝他笑了笑,說:“那你表演個給我看看。”
&esp;&esp;八戒對我露出個苦瓜臉,說:“哥!我這塊頭不是在這擺著嗎?”
&esp;&esp;我笑道:“那連你都不能做到,不還是白說。”
&esp;&esp;八戒喃喃地說:“可惜我爹不在,我爹肯定能做到!”
&esp;&esp;所以說,在兒子心目中,父親始終是一個神一般的人物。就像我心目中的老公安——我父親,也就像八戒心目中的老飛賊——八戒他爹。
&esp;&esp;我倆還是那樣抬頭看著,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我往前走了走,拿出打火機打著,往那水管邊上照去。仔細一看,居然還真看出了貓膩,只見那水管上的汙垢,明顯有鞋在上面蹭過的痕跡,並且這痕跡應該還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