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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歐仁妮的手,輕聲喊著她的名字,沒有得到回應。

他下定了某種決心,在嘩啦啦的雨聲中對阿爾貝說:“那就把孩子打掉吧,不要告訴她是我做的決定,就說……這個孩子自然流掉了。”

說完後,他像是了卻了任務,離開了房間。

溫斯頓夫婦在這個時候不會出房門,僕人們都因為詛咒而惶惶不安。

房間裡只有阿爾貝和昏迷著的歐仁妮。

那個已經成形的孩子順著血塊滑下來時,被阿爾貝接住了。

他撫摸著這具身體柔軟的軀體,微微發紅的面板皺了起來,還帶著溫度。

阿爾貝將他帶回了房間。

他用手術刀將嬰兒的皮肉與骨骼分離,還沒完全長好的內臟小巧又溫熱,滑溜溜的;骨頭則截然不同,被完整地從剔下來的爛肉裡刨出來時,幾乎一捏就碎。

阿爾貝小心翼翼地在上面刻了弗雷爾的名字,再將它浸泡在福爾馬林裡。

夜深人靜時,他會把書櫃裡的書搬出來,欣賞著自己的作品。

他沉迷於這具被他偷來的、屬於他自己的骸骨,心臟的存在都像是為他而跳動。

阿爾貝低聲呢喃,他撫摸著自己的胸口:“這是我的……”

◇ chapter48

江銜被這句話噁心得夠嗆。

阿爾貝久久地凝視著玻璃器皿裡的嬰兒骸骨,彷彿看到了世界上最美麗的事物。

“歐仁妮知道這件事嗎?”沈虞漫不經心地問道,眼睛卻牢牢地盯著阿爾貝,“她知道她的孩子是大衛主動要求打掉,知道她孩子的屍體被你這樣糟蹋嗎?”

阿爾貝這才移開了目光,看向了他們,他的語氣很奇異:“帶著怨恨出世的孩子才是一切罪惡和痛苦的源頭,我這又算什麼呢?”

江銜沒聽懂,他歪了歪腦袋。

阿爾貝苦笑一聲,他還要說什麼,卻突然僵住了。

江銜注意到他的不對勁:“阿爾貝?”

在兩人的注視下,阿爾貝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掐住了脖子,臉色頓時由蒼白轉為血氣上湧後的通紅,眼睛猛地往外暴出,口水沿著大張的嘴裡滑落下來。他裸露出來的面板像蟒蛇褪皮一樣從血肉上剝落,柔軟無力地掉在地上,一瞬間就消失了;黏在骨頭上的血肉和肌肉組織同時爭相與骨頭分離開,內臟從兜不住的白大褂裡掉下來,濺起了血泊裡的一點血花。

不到一分鐘,剛剛還活生生地站在原地的npc成了躺在血泊裡的一堆骨頭和內臟。

江銜看著阿爾貝的屍體,往沈虞那邊挪了挪,又看向弗雷爾浸泡在福爾馬林裡的屍骨:“你不覺得他們倆的死狀……”

沈虞默契地接話:“嗯,差不多。”

“你覺得……”江銜斟酌著開口,“會是弗雷爾動的手嗎?”

“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胎兒?他要是要復仇,就不會等到現在了。”沈虞微微皺著眉,捂住鼻子,示意江銜幫他把自己推出去,“走吧,離開這裡。”

江銜推著輪椅,避開了那一攤血肉模糊的屍體。

很快就到了吃晚餐的時間。

這是大衛第一次沒有在吃飯的時候出現在餐桌上。

沒有npc盯著他們吃飯,讓大部分玩家都鬆了口氣。

江銜有一搭沒一搭地拿叉子戳著盤子裡的羊排,跟沈虞合計了一下,在吃完飯後敲開了歐仁妮房間的門。

大衛坐在床沿,微微俯身,抓住了歐仁妮的手,聽到動靜後回過頭,一臉不加掩飾的不耐煩。

“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江銜看了一眼沈虞:“你不吃晚餐嗎?”

大衛先朝歐仁妮笑了笑,看向江銜的眼神帶著再明顯不過的厭惡,他扭頭親吻了一下歐仁妮的額頭:“你待在床上,不要隨意走動。”

歐仁妮笑著點了點頭。

大衛從房間裡走出來,關上了門。

在和江銜擦肩而過時,他抹了抹嘴唇,沒有回頭。

江銜覺得自己算是知道歐仁妮為什麼會對大衛這麼死心塌地了。

大衛是歐仁妮在情竇初開時愛上的第一個男人,也許在歐仁妮眼裡,他穿著燕尾服為自己彈奏鋼琴時的模樣,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值得她傾心相待。

他為自己寫過曲,帶著自己私奔,無論家裡發生了什麼都對自己不離不棄,即使自己流產了兩人的孩子,他也從未想過怨恨自己,甚至能夠花時間陪伴自己,就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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