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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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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裴大夫你可快些走吧!”青竹臉上一片焦急之色,手中提著藥箱,在府中快步走著,時不時回頭催促,停下等待。
只見她後頭跟著一個身材瘦小,駝背得很厲害的老人家,那老人雙手背在身後,一邊走著一邊道:“小女娃,老人家身子骨鈍咯,別那麼著急,在走了在走了。”
青竹無奈,到底不能說讓這路都走不穩的老人家跑起來吧,她只好在原地焦急跺腳。
此時邊雪明正取下沈秋綏頭上降溫的的手帕。
方才在馬車上時沈秋綏便發起了熱來,硯清讓她遣出去打水了,此時她獨自一人守著沈秋綏,心中不斷後悔,到底不該帶沈秋綏去聽什麼書。
明明只道他身體不好,非得在這大冷天帶著人出去幹嘛!上一世看他生病生得還少麼!
沈秋綏的毛病是孃胎裡帶來的,他生來體弱,藥補於他過於性烈,稍有不慎便是臥床不起。幼時他又因脾胃虛弱吃不下飯,食補也未曾見效,以至於如今依舊一副羸弱不堪的病秧子模樣。
上輩子的邊雪明,幾乎未曾見過沈秋綏健健康康的樣子,他生了病,總是將將好時又有其他病症來勢洶洶,在將軍府那些年他幾乎是躺在床上直到死去。
在沈秋綏死後,邊雪明也憂思成疾,跟著便病倒了,較之沈秋綏更甚。
直到那時,邊雪明方才對沈秋綏感同身受,原來長時間的病痛是那般難受。
此時的邊雪明見了沈秋綏這副幾乎要落氣的樣子,不由得心中悲慼。
她實在害怕,怕沈秋綏像上輩子一樣悄無聲息死去。
“小姐,裴大夫來了!”青竹推門而入,咋咋呼呼喊道。
邊雪明連忙起身,將位置讓給老先生,老先生坐下,挽了挽袖子,試了試沈秋綏的額頭臉頰,方才開始把脈。
邊雪明站在一旁,無聲地嘆了一口氣,看著床上虛汗連連的沈秋綏,她不免想著,到底是天妒英才,這人自幼有著神童之名,七歲便通讀古書,十一歲便奪得解元,只是他實在是命不好,那年春闈他病得幾乎死去,他的父親尋了無數人,想了無數法子,幾乎散盡了家財,方才留下他一條命。
直到今年的十七歲,他好不容易身子好些了,竟又進了孝期,不得參加科考。
怎麼會有人倒黴成這樣呢?
青竹早在感知屋內氛圍沉重時便已經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她看著邊雪明微紅的眼眶和浸潤著淚意的眸子,暗自思索著,小姐只怕是動了真心了。
哎。青竹暗暗嘆了口氣。
屋內四人,竟安靜得聽不到半分聲音。
良久,老先生才鬆手起身,道:“這位公子先天不足,體弱氣虛,又見了風寒,原算不得什麼大問題,可這位公子心中憂思過重,心念過多又不得疏解,兩相沖突這才驟發急病。”
“這風寒發熱我給公子開上一副桂枝散,不出兩日便可退熱,只是我還得開上幾副藥給他養著,按這位公子的體質,沒個十天半個月可好不全啊。”老先生捋了捋鬍鬚,掏出隨身攜帶的毛筆自顧自尋了桌子便坐下要開始寫藥方。
青竹連忙走上前為其磨墨。
邊雪明似乎是才回過神來,問道:“裴老先生,他這病半個月真能好?”
老先生一筆一劃寫得格外認真,卻到底因為年邁而抖了些墨跡出來,他好半晌才抽空回答道:“自然是能好,只是到底治標不治本,他這身體補不上來,心病去除不了,這輩子便也就這樣了。”
邊雪明一聽,自然是急了,連忙問道:“裴大夫可有法子補齊他這不足之症?”
“嘿,小女娃你這可真是找對人了,小老頭我還真能。”老先生換了一張紙,才繼續道,“只是我這方子裡的藥材可不好找,千金萬兩也不一定夠用哦。”
“裴大夫這方子多少銀錢!今日便一塊開了吧!”邊雪明雙眼一亮,忙不迭說道。
老先生轉頭看向她,面色嚴肅,雙眸卻是炯炯有神,只聽他道:“這方子不要銀錢,只要姑娘找齊了藥材給小老頭我看上一看便行。”
邊雪明一聽,樂了,這世上居然有這等好事,還讓她給碰上了。
她笑著說道:“老先生免費予我藥方我感激還來不及,不過看看藥材,自然是可以的了。”
老先生也笑了,道:“那我裴某便多謝姑娘了,只是這藥材實在不好找,姑娘若真能讓我看上一看,老頭此生無憾了。”
說這話之時,裴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