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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卻分明不是什麼神仙眷侶,恩愛夫妻,於他來說,他們反倒是相看兩相厭的怨侶。
他在那病得下不來床的日子心中總是在恨,為什麼呢?父親為什麼要讓他去那將軍府?邊雪明分明不願又為何要讓他來將軍府?明知他不願,又為何要強行娶了他?
於是他在那半年時間看了無數醫書,最終卻只學了各種毒藥,在死前給她下了那慢性毒,也不知,她痛苦了多久才死呢?也不知,她最後的日子對他是否有過後悔。
可說到底,人死恩怨消,他知道邊雪明會死,所以他在死時於邊雪明已經散了怨恨。
可是也不知為何這老天非得將他們二人綁在一塊。他是重生回來時,人已經站在了霽月軒門口。
沈秋綏那時才知道,人氣到極致真的是會笑的。
他分明死了,難得重來一世,竟然又走了上一世的老路,還是被迫走上去的,但凡早上那麼半個時辰,他都能違背了父親的遺願,獨自一人守在家中度過餘生,而不是來這勞什子將軍府。
可那時事已成定局,沈秋綏便也順其自然了,他想著自己多了一世的記憶,總能躲開邊雪明此人吧。
可是昨日,當邊雪明端著那一碗毒湯藥站到他面前時,他幾乎要繃不住自那己虛偽的假笑,說起來和做起來到底不一樣,他依舊是恨極了,他後半生的苦難全部來自於這個人,來自於這個人手中的那碗毒藥。
此時,沈秋綏也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他緩了緩,正準備說些什麼,卻聽到邊雪明先開了口。
“可能是秋綏哥哥你的藥是專門配的,我吃不得。”
她聲音沙啞,因為心虛越來越小,沈秋綏也還是聽清了。
沈秋綏閉了閉眼,掩去眸中的暗色,突然就不想糾結了,她連這種漏洞百出的話都說得出口,想必那真話是再也問不出來了。
若是昨日邊雪明硬要他喝那藥,他只怕會控制不住直接將她毒死,還好這個邊雪明許是心腸好些吧,也算是救了她自己一命。
他恢復了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低著頭,沉默著。
邊雪明只覺得氣氛過於尷尬,便張口喊道:“青竹!青竹!給我端藥來!”
很快,聽到動靜的青竹便端著托盤進來了,這托盤裡放著兩碗湯藥,二人分別端過自己的。
邊雪明怕苦,三口兩口如喝酒般給自己灌下去了,一手拿著空碗,一手朝著青竹伸了出去。青竹一眼便懂了,拿了顆糖漬金桔放到她手中。
邊雪明一把將其塞進口中,方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皺著的小臉也舒展開來。
反觀沈秋綏,一手託碗,一手執陶瓷小勺,低頭垂眸,一勺一勺喝得好不優雅。
邊雪明英氣的眉毛又皺起來了,看著好苦!
邊雪明既不像父親也不像母親,倒是像那遠在江南的外祖母,明豔大氣,卻又因與京城中那些紈絝子弟接觸久了,表情總是顯著些輕佻,此時她無聲地看著沈秋綏,眉目張揚,神情中卻是難以隱藏的喜愛。
邊雪明看著他終於喝完了手中的藥,連忙從青竹哪又拿過了一顆金桔,伸手遞到沈秋綏面前。
沈秋綏將空碗放到托盤上,方才伸手去接邊雪明手中的糖漬金桔。這一下,瞧見她手腕上那青紫的牙印,沈秋綏的手幾不可見地停頓了一下。
“你的傷……”
“嘻嘻,沒事。”
這頭邊雪明樂呵呵的,那頭青竹面上倒是顯得有些不太開心,她在邊雪明身邊過慣了沒上沒下的日子,當即便說道:“不知我家小姐做了什麼,秋綏公子竟然咬得這般重,我們小姐好好一姑娘家,到時候留疤了可怎麼辦。”
沈秋綏還未曾說些什麼,邊雪明已經一把捂住了青竹叭叭的嘴:“可別說了,是你家小姐我的錯,我還得向人家道歉呢。”
青竹看著她家小姐一臉欲哭無淚地給她使眼色,當即後退一步,端著托盤便跑了出去。
沈秋綏輕笑一聲:“看來將軍府的奴僕不是很懂規矩。”
“反正就照顧我一個人,要什麼規矩。”邊雪明悶悶地道,“哦,以後還得加個秋綏公子。”
“不過秋綏哥哥你可別想讓她們改些什麼,將軍府我說了算的。”邊雪明補充道。
將軍府的奴僕都是她爹孃去邊疆前留下來給她的,他們常年不回京便只有這些奴僕十幾年如一日地陪著她。
炎炎夏日或是凌冽寒冬,無論她要什麼或要做什麼,將軍府的奴僕們都會去努力做到。在府中,邊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