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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骨得來的,甚至不惜求助虛無縹緲的玄學,以求心安。
作為當年禪院事變的親歷者,信玄深知禪院扇和他的黨羽有多無惡不作。
不支援禪院扇的族人要麼被殺、要麼逃往國外,不然就像禪院甚爾一樣脫離家族。如今留在禪院家的人,基本全是禪院扇的親信,手上都沾過同族人的血。
信玄沿著眯起眼睛,他望著波浪一樣晃動的松樹林,想到了多年以前的舊事。
他在禪院家當體術老師的時候,一直住在別院,離本家足有3公里,每天前往道場要花費半小時。
因此,每天早上授課結束後,他都留在道場午休,一晚上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
禪院甚爾雖然是禪院直毘人的五代近親,但由於沒有咒力,和信玄一樣地位低微,同樣住在偏遠的別院。
和信玄關係親密後,禪院甚爾也加入了他的午休行列。
禪院甚爾會帶兩份便當充作午飯,他不擅長料理,帶的都是梅乾茶泡飯、煮豆腐之類簡易的食物。
吃完午飯後,二人並排躺在緣廊,看著被太陽曬得發燙的扁柏發呆。
風把樹葉吹得像一片綠色的海浪,也帶來院子裡百合的清香,信玄和禪院甚爾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度過短暫的休憩時光。
“我們到了。”
聽見國木田獨步的聲音,信玄回過神來。
經過一條長滿雜草的鵝卵石小路,他們已經抵達對面的墓園。
當年反對禪院扇的人基本都死了,這片墓園內已經多年無人拜訪,一派荒草萋萋的悲涼景象,和整潔乾淨的禪院家族墓園對比鮮明。
信玄大致掃了一眼,發現唯有一座墳墓與眾不同。
這座墳墓被人仔細清理過,白色的石碑上沒有堆積的落葉,一塵不染,墳前還放著一束百合花,花瓣有些蔫了。
這時,有個穿黑衣服、戴鴨舌帽的男人,從另一側走進墓園。
他手中捧著一大束百合,低著頭,沒注意到站在上方的國木田獨步和信玄,他們也看不清他的臉。
男子走向那座唯一的整潔墳墓,動作嫻熟地拔掉幾根雜草幼苗,用手將沾在墓碑上的積雪掃開了,露出死者的姓名和出生年月。
信玄眯著眼睛,仔細辨別墓碑上的文字,他這才意識到,那是他自己的墳墓。
這個人竟然給他掃墓,他是誰?
男子已經將積雪清掃乾淨,他矗立在墓碑前,摘下鴨舌帽。
信玄看清了他的臉。
膚色較深,一張漂亮的臉,嘴角有道傷疤。
原來是你啊,禪院甚爾!
二人此時正好走到了禪院甚爾正後方,是個絕佳的藏匿位置。
信玄在一棵高大的榕樹背後停下來,順便攔住國木田獨步,謹慎地觀察禪院甚爾。
禪院甚爾在說話,但由於隔得太遠,信玄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只能斷斷續續地聽到幾個字。
風中隱約傳來一句話:“……我會殺了他們,替你報仇。”
殺人、報仇?
他要殺誰?
信玄警覺地皺起眉,他撐著樹幹、探出半邊身體,想仔細竊聽禪院甚爾的自言自語。
誰知,他口袋裡忽然傳出一陣來電鈴聲。
他忘了開靜音模式。
信玄感覺心跳飆到了一百二,連忙抽出手機。情急之下,他還沒看清來電顯示,就摁下了接通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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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的聲音從聽筒中飄出來,不絕於耳:“木乃伊先生,我離開協會總部了!他們什麼都沒有問,是故意扣留我,太討厭了……”
你更討厭!
信玄感覺自己快死了,而且很想隔空揍五條悟一拳。
他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好,我知道了!恭喜!”
信玄狠狠結束通話電話。
他心虛地扶了扶眼鏡,並確認繃帶的完好,然後才從灌木叢中探出腦袋,瞥了禪院甚爾一眼。
禪院甚爾顯然聽到了聲音,他抽出藏在懷中的手|槍,警惕地四處張望,眼睛如同兩顆翡翠,在太陽下閃爍著瑩亮的光。
他發現了國木田獨步和信玄。
“喂,別躲了,給我出來。”
信玄藏到國木田獨步身後,小聲說:“前輩,就這樣下去吧,幫我擋一下。”
國木田獨步不明所以,兩個人連體嬰一樣走下樓梯,來到禪院甚爾面前。
禪院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