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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哪個都惹不起,乾脆撲通一聲跪下,很慫地轉移話題問富江有沒有吃晚餐,要吃點什麼。
這波他選擇破財消災。
女生“嘖”了一聲,揮手讓他趕緊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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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室安靜了下來。
秋老虎還在蹦躂,窗外吹進來的晚風帶著些許餘熱,但坐在辦公桌旁的少年面上卻不見半滴汗,始終清爽乾淨。
富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身後,垂著眼簾打量他。
他的臉輪廓比她瘦一些,但也屬於還略帶嬰兒肥的型別,論細膩程度當然是比不過富江,可是少女幽幽盯了他很久,忽然生出一種想掐他臉的衝動。
她將這歸結為雲雀恭彌性格太欠揍的緣故——
畢竟從前沒什麼人能惹她不高興還平平安安地活這麼久,她要是看一個人不順眼,也沒必要自己動手,前赴後繼的追求者早就把那人生吞活剝了。
他是第一個她看不爽又幹不掉的。
鹿島富江想到就做,抬手朝著他的面頰去,到一半又改了主意,決定先摸摸他的頭,感受一下被拖鞋開過光的腦袋是什麼手感。
可最終,掌心碰到的卻是冰冷鋥亮的浮萍拐。
她嫌棄地收回了手,在他剛換過的新椅背上蹭了蹭,不願設想這幅浮萍拐上沾過多少人的骯髒血液。
被攪擾了公務的男生這時才懶懶地轉過腦袋,收起武器,一副耐心即將耗盡的樣子睨去:“放學不回家,賴在這裡究竟想做什麼?”
“我不敢回家啊。”
女生單手支著下巴,靠在他椅背上,自上而下地看著他,珍珠髮箍兩側的紗白髮帶與柔亮黑髮一同垂下,修飾她略顯圓潤肉感的鵝蛋臉,她眼尾耷拉下來,那顆淚痣就成了賣慘的幫兇。
“之前收養我的父親忽然瘋了,想殺掉我,母親為了救我死掉了,後來那個男人被抓了進去,我一個人住在家裡,常常被不認識的鄰居騷擾,我不敢回去。”
“我好可憐,都要流落街頭了,我這麼漂亮肯定會被壞人覬覦、遇到危險的,無家可歸的我不值得被風紀委員長拯救嗎?”
清冷少年無動於衷地聽完了她的故事。
他甚至還抬手打了個哈欠,灰藍色眼睛裡冒出的水霧讓他顯得極其無害,可說出的話卻格外絕情,“我給你三秒鐘,再說一句廢話——”
富江連罵他的時間都沒有。
只能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火速道,“我要住你家。”
想了想,她補充道,“今晚先參觀一下,如果合適我就住。”如果並不像那些風紀委員們誇張形容的豪華,她才不要去那狗窩。
看她還擺出挑剔的模樣,雲雀恭彌放下手,問道:“你在夢遊?”
富江:“?”
她還沒反應過來,少年道,“少在這裡做夢,沒地方住就找你新男友,總之別煩我,出去。”
鹿島富江差點被他氣死。
她抬手指著他,胸膛起伏好半晌才憤憤道,“走就走。”
走之前還丟了句狠話,“你別求我回來。”
……
第二天,她並沒有出現在學校。
第三天、第四天……連續一週過去了。
靚麗的黑髮少女好像從來沒來過這間學校,人間蒸發,二年a班本來痴迷她、追逐她的男生們忽然覺得從前的日子有些渾渾噩噩,她像是突然降臨到他們世界裡的美夢,而現在是夢醒。
第八天。
澤田綱吉踩著點踏進校園,心驚膽戰地發現雲雀恭彌今天守在門口,在這尊瘟神走近的時候他嚇得跌坐在地上,閉著眼睛舉著手徒勞地擋住臉,“我沒沒沒有遲到,雲雀學長請別——”
別打臉嗚嗚嗚嗚。
等了又等,恐怖的疼痛並未落下。
棕發少年悄悄睜開一隻眼睛,發現面前重又披上了制服外套的清俊黑髮學長並未拿出武器,只是神色淡然地朝他道:
“轉告鹿島富江,逃學、曠課違反風紀,再不來上學就咬殺她。”
澤田綱吉呆呆地,“啊?”
雲雀恭彌蹙著眉尖,“她不在你家?”
聽見這麼可怕的話,澤田綱吉瞬間毛骨悚然,倒退了兩步,驚恐不已地搖頭,“富江學姐為什麼會在我家?她怎麼可能在我家?我最近根本沒有見過她啊!”
雲雀恭彌垂眸思索片刻。
他沒再說話,轉身就走,外套下襬揚起輕風。
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