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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咒罵名單上又多了個人。

但因為一點聲音發不出來,她只能從那骯髒的、充滿異味的袋子裡先出來,將身上和袋子接觸過的肌膚都拍打到略微發紅還覺得不解氣,回頭去看出氣多進氣少的山崎時,她抬起腳,過了會兒又嫌棄地放下。

隨後,她用那雙漂亮眼睛去瞪牆角乾淨整潔的少年。

看她已經恢復活力,雲雀恭彌將那支錄音筆丟給她,轉身想走,結果下一秒,女生就把錄音筆狠狠擲向他腳邊。

少年腳步微頓,回頭去看她,好看的眉頭蹙起,這時,錄音筆裡傳出聲音——正是富江給追求者們畫的餅。

結合剛才聽見的對話,錄音筆的主人是誰顯而易見了。

但捋清來龍去脈,知道她這次真是被脅迫的,雲雀恭彌眼中嘲意卻更深,“原來還是自己作的死。”

富江面上紅意極盛,如晚霞般,惡狠狠地瞪著他,淚痣都彷彿要從皮囊裡躍出,張嘴卻只能咳嗽,因為噴不出毒汁,倒有種千金惡女受到制裁的別樣可憐感。

本來要走的少年因此又耽擱了半分鐘,欣賞她難得的憋屈。

直到他被脖頸淤痕逐漸散去的女生勾住袖標。

她斷斷續續地說:“賠……我……咳咳……”

“嗯?”少年揚著下巴睨她。

“殺了我男朋友,”富江總算喘勻了氣,理所當然地看著他,“你賠我一個。”

女朋友

賠是不可能賠的。

“鬆手。”

雲雀恭彌不客氣地勒令道。

意識到面前的女生總是不長記性,他眸中帶著奚落,淡淡問道,“是細胞全用來重生了,所以腦子才這麼不好嗎?”

鹿島富江霎時間面沉如水。

“你說什麼?”

她討厭別人說任何有關她不正常的話語——

哪怕這人已經見識過她的異常,甚至也看過那些靈異照片,可是再聽見這種話,她還是忍不住怒意。

如果不是雲雀恭彌,她最近的死亡速度根本不會這麼快。

他憑什麼嘲笑她?

腦海中倏然冒出來的念頭,令女生微微一怔,她怒意稍滯,指尖也卸了力道,少年無意探究她發呆的原因,毫不猶豫地離開。

等到富江反應過來,眼前早就沒了他的身影。

女生咬牙切齒地怒視巷道拐角,見不得他這幅清高傲慢的拽樣,心中再次浮現那個念頭:

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人能治他了?!

……

答案出現在一個月後的新學期。

彼時富江花了整個暑假的時間考察完整個並盛的地下組織,怒其不爭地發現他們加起來真的沒有一個雲雀能打,只好在新學期怒氣衝衝地回到學校裡,在他的地盤恃強凌弱地炸魚。

這天中午午休。

學校的廣播站宣佈進入自由點歌時間,富江在操場沒收了一個男生用來偷看別人的望遠鏡,上下拋著玩的時候,聽見喇叭裡開始唱:

“綠蔭蔥鬱的並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

女生表情微妙地停了動作,回頭去問兩個跟在自己後面的風紀委:“這什麼歌?誰品味這麼土?誰點的?”

知道答案但是不太敢說的兩個人:“……”

他們看天看地開始裝傻。

鹿島富江:“?”

她疑惑著,忽然想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答案,拿起望遠鏡往廣播站方向看了眼,卻沒見到那道纖細身影,鏡頭往同一層平移,挪過了接待室之後,又驀地轉了回去。

雲雀恭彌此刻確實在接待室裡。

但是房間裡卻不只有他。

透過清晰放大的望遠鏡,富江清清楚楚地看見,有個沒穿上衣的棕發男生額間冒著一簇火,打了雲雀一拳。

“!”

富江拿下了望遠鏡,眨了眨眼睛,覺得不確定,拿起來再看看。

這次鏡頭裡是那人手裡握著個拖鞋,自上而下抽了雲雀恭彌的腦袋。

握著……拖鞋?

女生放下望遠鏡,對這奇妙的武器感到無法理解,偏著腦袋還在兀自琢磨時,忽然聽見“轟隆”一聲巨響,爆炸聲從教學樓方向傳來——

這次不需要望遠鏡,她也能清清楚楚地認出,被炸掉的那個房間,正是接待室。

她喜不自勝,轉頭去問身後的兩個跟班,“看清楚了嗎,剛才發生爆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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