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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秒鐘,場面變得極其混亂。
我這一槍打在那人頭鳥的一隻翅膀上,炸起不少帶血的羽毛,光頭在從它身後衝了過來,把自己當成個人肉地雷,一下把人頭鳥撞到了一邊兒。
但即便如此,張海還是捱了一腳,他雖然極力躲避,但那隻脫臼的胳膊拖在地上被人頭鳥的大腳踩了個正著,兩根手指脫離手掌,骨頭和皮肉都被踏碎,血肉模糊地貼在地上。
“哥!”
我忍不住喊出了聲,那兩根血淋淋的手指刺得我眼眶發熱,鮮血混著怒火湧上腦門,端起槍桿又是一槍,可是那人頭鳥這次十分機敏,一個躲閃避開大半火力,只是受了些皮肉傷,這貨也是個欺軟怕硬的,穩住身體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照著光頭踩了一腳,光頭躲閃不及被踩了肩膀,又被那鳥用尾巴纏住脖子扔出去老遠。
我的槍裡已經沒了子彈,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它這麼為非作歹,一咬牙只能拔出匕首衝了上去。
這人頭鳥像是恨極了光頭,幾步跑到光頭身邊就想踩死他。
我看得心頭冒火,也顧不上別的,衝上去又往它翅膀上紮了一刀:“你他媽沒完了你!”
賤不賤吶,非要整死人家!
光頭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那人頭鳥一扇翅膀把我扇出去老遠,回頭又踩了一腳光頭。
我摔在地上一刻不停爬起來往光頭身邊衝過去,心裡燒起一股莫名的邪火。
人頭鳥被我的不識抬舉激怒了,它腳下踩著光頭的肩膀,用尾巴捲住我的脖頸,竟然直接把我拎了起來。
“你他媽把尾巴撒開!”
張海拖著一條胳膊和一隻殘手跑了過來,用完好的右手攥著匕首就往人頭鳥腰子上扎,這人頭鳥的軀幹像鸚鵡的肚子一樣,沒長羽毛,光禿禿的軀體很像人類,但那褶皺乾枯的面板看得人噁心,唯一的好處就是好找五臟六腑的位置。
可惜沒等張海扎著,就被這人頭鳥一個蹶子蹬出去老遠。
也對,這鳥人三條腿,完全他媽的夠用。
張海躺在地上直咳嗽,一隻胳膊軟塌塌地垂在地上,兩根斷指處還在呼呼冒血。
而光頭在那鳥人腳下此時已經掙扎不動了,出氣多進氣少,我把這些看在眼裡,那股邪火越燒越旺。
在可可蘇里時那種熟悉的燥熱感再次出現,而且愈演愈烈。
我的面板開始變得滾燙,腦海逐漸混沌。
殺意在胸腔肆虐,恐懼和膽怯一掃而空,我的身體似乎不再受理智支配,全憑一股念頭。
殺了它,我想把眼前的東西撕碎!
意識彷彿在一片血海中沉浮,不知道過了多久。
等我腦海中逐漸清明,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直衝腦門兒,張海坐在地上目瞪口呆,手電正對著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仔細一看,可不就是剛才那隻三足人頭鳥,它此時正像一隻燙了毛的雞,以一種扭曲的姿勢癱軟在地上,已然是嚥了氣。
而我的身上、手上、臉上,都是黑紅色的血跡。
“小弟,脖子和臉上咋還長花紋了呢?”
張海神經從小就大條,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關心這個,不過看樣子,上次的紫紅紋路應該是再次出現了。
他的手還在流血,我怕他失血過多,趕緊開始四處找繃帶,可是揹包不知道被這個人頭鳥扇飛到哪兒去了。
沒辦法,就想著從衣服上撕點兒布條湊合一下。
“誒呀!這衣服多埋汰啊,可別給我整感染嘍!”
張海看著我混著血跡和灰塵的衣服非常嫌棄,恨不得把手藏起來。
“那咋整啊,我用褲衩給你包得了唄?”
這下張海更不樂意了:“你說這話,那不更埋汰了?”
最後還是把張海的二股筋背心撕開才勉強包上,看著張海只剩三根手指的左手,我心裡挺難受的。
他拍拍我的腦袋:“小弟啊,你剛才那是咋回事兒啊?趕上超級賽亞人了都。”
他說大家本來都慫得好好的,但是他被踹飛以後,我不知道怎麼的就開始不對勁了,竟然兩手捏住人頭鳥纏在我脖子上的尾巴,那可是能甩飛二百斤壯漢的力度,竟然就被我那麼生生地掰開了,掰開不說,嘎巴一聲就給它撅折了。
張海說得手舞足蹈:“媽呀,你是沒看著啊,老幹脆了,趕上摘豆角了都!”
被掰斷尾巴的人頭鳥開始發狂,而我就像失去了喜怒哀樂的機器人,等它一個翅膀拍過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