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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幾個誰啊?趕緊起來,跟哭墳似的,滾一邊哭去!”
我本來就夠煩躁了,還遇見這麼三個貨,沒上去一腳一個把他們都踹翻已經算剋制的了。
這三個人看著歲數挺小,都是二十來歲,一水的純黑加絨衝鋒衣,這裝備一看就是準備出來越野的小孩兒,此時他們身上的衣服都髒兮兮的,有的地方還被勾破了。
他們看我語氣這麼差也不哭了,其中那個小夥子爬起來可憐兮兮地說道:“大哥,能不能幫忙帶我們下山啊,我們的包都讓人搶走了,根本找不著路,而且,而且這山上鬧鬼啊,太可怕了,我們一分鐘都不敢呆了。”
我本來還不想理他,車已經滿了,怎麼可能帶人,但一聽見他說鬧鬼我就來了精神:“嗯?鬧鬼?說來聽聽。”
那男孩一看我沒再拒絕他,趕緊小跑著湊了上來:“我們本來是在網上找了兩個旅遊搭子,說好他們出車我們出油費,本來……”
他剛一說到這裡就被鄭義伸出的黑手叫停了,鄭義鐵面無私地說道:“同學,這段跳過,不感興趣,說鬼。”
男生一下卡了個殼,然後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緒,乾脆利落地總結了一句:“昨天晚上,我們在隔壁那座山的山坡上的草叢裡,看見一張人臉。”
何其幸一聽臉色都變了,抓著男生趕緊追問道:“死人?男的女的?長頭髮短頭髮。”
那男生被嚇了跳:“看不見頭髮,有鬍子,應該是男的,但是不像死人,可也不像活人,像……像個植物人。”
“什麼玩意兒?”
植物人這三個字實在是踩到了我們想象力的盲區,植物人不應該躺在醫院嗎?什麼時候還有野生的了。
鄭義憋了半天問了句:“什麼叫植物人,格魯特嗎?”
男生使勁擺擺手:“不是格魯特,不是樹人,真的是人,就在土裡,我們一看見就嚇跑了,別的也不知道,太嚇人了,我們找了個地方躲到天亮才敢出來走動,然後就遇見你們了。”
說完他雙手合十,面色淒涼:“大哥們,求求你們了,只要能帶我們下山,把我們綁在行李架上都行。”
看來他們也是豁出去了,連後備箱都不奢求了。
我看了何其幸一眼,他正若有所思,我一猜就知道他是不放心想去看看,生怕是楊思佳遇到什麼意外了,於是我衝他使了個眼色。
何其幸接收到訊號以後就開始演,兩手一叉腰:“帶你們下去也行,但我們剛上來就下去也不合適,這樣吧,你們今天帶我們過去看看你說的植物人,看完我就送你們下山。”
“什麼?”可憐的小男生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剛出虎穴又入狼窩,狼還讓他帶著自己再去虎穴轉轉。
何其幸擺出一個很無所謂的表情,擺擺手說道:“當然你不想去我也不會逼你,你看我們也不像那種做壞事的人,你不想去,我就給你指個下山方向,你順著往下走就行了。”
小男生估計是看我們幾個根本不像是會給他指一條好路的人,臉上寫滿了糾結,乾站了半天后跑回去跟另外兩個女生商量對策。
正在他們幾個你來我往的商量對策的時候,何其幸及時追加了一句:“你們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帶我們過去就可以了,有報酬。”
他這一招實在下作,竟然拿金錢去考驗祖國的韭菜,但事實證明這招確實也好使,三根小韭菜估計是被搶了太多東西,眼看有回頭錢了,簡單糾結了一下也就同意了。
眼瞅他們開始談價,我回頭看了眼鋪開的帳篷,說道:“那還搭啥呀,收起來唄。”
我邊收帳篷邊問那小夥子:“晚上山裡這麼冷,你們什麼都沒有怎麼熬過來的?”
小夥子的表情十分痛苦:“大哥我們都要嚇死了,剛開始是挺冷的,後來見了鬼就一直跑,渾身都是汗,後來誰都不敢睡覺,生怕睡著讓鬼拖走。”
我深表同情,從包裡拿出瓶水扔給他,不過也得虧他們嚇得沒敢睡覺,不然這輩子沒準兒就過去了。
收完了帳篷我們讓幾個小孩兒稍微休息了一會兒,給他們拿了一些麵包和餅乾墊肚子。
卸下防備的幾人話多了起來,他們說了下自己的名字,我是一個也沒記住,最後男孩兒我就直接叫他小男,兩個女孩一個長頭髮一個短頭髮,就是一個小長一個小短。
現在天光大亮,等幾個人休息得差不多了,何其幸就火急火燎得讓那幾個小孩帶我們往他們說的地方走。
本來一切都談得好好地,可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