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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承想,才過三分鐘,雨又大了起來。
沒處躲雨,鄭錦年懶得走路到臺階上的亭子裡避雨,他雙手撐高西服,蓋過頭頂,就這樣護著臉和身,等金叔來。
嘩啦啦,從亭子那邊熙熙攘攘來了一堆人,眾人簇擁著,說笑著,送太子爺出門。
雨勢漸大,保鏢將這幫少爺圍成一圈,周玉程被2米高的保鏢用最大的那把黑傘罩著,他往下望去,怔了腳步。
眾人便順著他的視線去看。
鄭錦年半轉過身,朝上瞅去。
臺階有個三米高,一層疊一層,周玉程一張皮相在盡是人的人堆裡也顯得扎眼。
他是典型的香港人長相,高眉骨,眼窩深,濃眉上揚,鼻子挺得能撬破天,混了不知道多少國血,一雙大眼透著濃密的長睫毛,布靈布靈閃光。
——冊那,比他還港。
鄭錦年粵語低聲罵了一句,視線不鹹不淡的,高高抬起頭,認真打量起周玉程。
小赤佬模樣確實生得好,和從前沒什麼兩樣,眼睛還是很大。
區別就在於,個長高了,肩膀寬了,胸也大了不少。
要說鄭錦年怎麼看出來的——
想不看出來都難。
這人穿了一身透紗的銀閃低v背心,雪白的胸肌露出來都快炸了,脖子上掛了塊紅繩穿的玉佩,怎麼看怎麼怪。
還有他身上,隨便照了一件黑色大衣,半耷拉著,像古惑仔。
那頭髮。那頭髮都不好叫人細說,亂七八糟垂著,到肩膀,跟姑娘似的,梳著個大背頭,頭頂紮了個小揪揪,給他腦門倒是全露了出來。
鄭錦年撇開視線,粵語:“暴發戶就是暴發戶,十年如一日,土逼。”
周玉程盯著底下的鄭錦年看了半天,人家給他介紹說,那是陳家老爺子的大外孫——鄭錦年。
周玉程搖頭說不認識,但還是沒挪動腳。
他嘶了一聲,納罕:“這人真眼熟,像在哪裡見過。”
“年總在寧市很出名的,周生是在新聞報道上見過吧。”
“好像不是。”
想不起來了。
周玉程搖搖頭,沒再管,看著雨中被淋得透心骨的鄭錦年,他好心,讓貼身的保鏢去送傘。
“這樣淋,要感冒的,把傘給他送去。”
“好的,程董。”
鄭錦年收到傘,周玉程已經坐了車從另一個門早走了。
烏泱泱的人群也散去,隨著周玉程的車前後開出,一次性開走了十多輛。
鄭錦年舉著這把傘柄上都刻著周的私人專用傘,在雨裡又等了10多分鐘,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