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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歲月催人老。
從前的陳記老闆、一把手為人狠辣,手段強硬,就是給身邊親近的人,也不會好臉色。
鄭錦年初到陳家時,見著老頭,就明白了他媽為什麼是那副脾氣秉性,簡直和老頭叫如出一轍。
大姑娘寄人籬下都是一身傲骨,老頭見了來投靠的女兒一家一面,三句話沒說就吵了起來。
鄭錦年也記不清到底是他媽拉著他就走,還是他們一家是被老頭趕出了門。
總之吃了好一陣苦。最後好像還是老頭見著他抱著可愛乖巧的鄭錦月,五歲大的鄭錦月像個洋娃娃一樣精緻,也不懂大人之間這些事,看著陳瑞發,就乖乖喊阿公。
老頭似是被觸動,便將錦月從他懷裡搶走了。抱回了陳家。
這一抱,像是幸事,結束了鄭錦年一家的顛沛流離,也是不幸事,然後沒多久,錦月就去世了。
論狠辣,鄭錦年比不上老頭,論六親無緣,鄭錦年和老頭不相上下。
別看這老頭孩子多,子孫成群,光是老婆就娶了三個。可又有哪個孩子真心把他當父親看,當長輩瞧。
他這個人剛愎自用,疑神疑鬼,年輕時候連枕邊人都不疼,又怎麼會疼孩子。
所以年老自然就要落得這個結局,第一次生病,家裡就發生惡戰,圍繞那點家產爭個不休,好似這點病真能催著陳瑞發馬上就進棺材板了。他這時,才算對自己這樣離奇的一生有了回望、反省。
也就鄭錦年能忍他,能聽他說個兩句話。
鄭錦年將魚鉤甩進水中,心思寧靜,還是不說話。
陳瑞發絮叨完也累了,默默陪著鄭錦年又坐了半小時,直到吃午飯,傭人來喊。
吃過午飯後,鄭錦年站在院子廊下,看著老金從客廳裡往外來回跑,和傭人提著大包小包的,不知道什麼東西。
陳瑞發戳著柺杖,又走了來,站在鄭錦年身後:“一些花茶和點心。助眠降火的。叫老昌特意去鄉下找人碾的,我見你這後脖頸盡長痘,入秋了,要注意身體。”
花茶、點心。
鄭錦年想起來了,他媽最愛的東西。
老頭連他媽忌日都不記得,別說去祭拜,倒是記得鄭錦年也愛吃這些。
鄭錦年摸了摸後脖瘋長的痘,再寧靜的心思都散了。還是想起了周玉程。
“曉得了。走了。”
鄭錦年和老金從堂屋出去,老爺子拄著柺杖,一路送,快送到正廳茶室,最後還是在大院露天的屋簷下停住了腳,看著鄭錦年出了石階廳。
回程路上,老金覺著傷感:“陳叔看著又滄老了,人也虛了不少。一頭白髮。唉。”
鄭錦年嗯聲: